直至听见叶归靠近床边的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被疼痛折磨,失神的瞳孔中蒙上一层水雾。
白承珏哑声道:“有他的消息吗?”
“主子,薛公子临走时话已说绝,你何必再惦念。”
“我那侄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了解,我会不清楚吗?薛北望要真的能狠下心来,当时便该杀了我。”白承珏坐直身子,又道,“该不会没有派人跟着他吧?”
“有,薛公子还未离开吴国境内,便遇见了两次刺杀,不过都是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再过几日,他便可顺利离开吴国。”
白承珏道:“备马,告诉乐神医,我要出一趟远门。”
“主子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出远门,若你想将薛公子追回来,属下现在便派人去拦截。”
叶归眉头紧蹙:“主子要是担心派去的人请不回薛公子,属下便以白无名的身份去请,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他应当会给这个面子,之后再将事情原委与薛公子解释清楚。”
“要他不愿意听你解释,我们就演几出苦rou计,薛公子那么喜欢你,看你这幅病恹恹的模样肯定舍不得你,到时你们二人定会重归旧好。”
听叶归周全的思虑,白承珏无奈的笑了:“我只想送他过境,让他与属下回合,往后我和他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出自于敦煌出土文物“放妻协议”。
【为了后文合理性修改了昏迷的时间。】
接下来就存稿准备入V了,因为废袋,所以临近日期赶有点困难【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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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往昔情谊
白承珏向来固执, 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
就连乐神医劝解无效,气的背着药箱离开时, 独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翌日天还未亮,城门一开, 白承珏便驾马离开皇都
晌午未到, 白承珏离开的消息已传至御书房,气得白彦丘将桌上的文书揽翻在地。
徐公公赶忙跪地埋头,尖声一句:“圣上息怒。”
白彦丘厉声道:“不是说皇叔他重病不起吗?”
“回圣上, 昨日去闵王府传旨的小太监说闵王确实是重病未醒。”
“重病未醒?不久前卧病在床,今日晨起就可驾马出城,真把孤当傻子了!”
他举起玉玺正要砸落在地, 徐公公起身赶忙拦在桌前:“圣上使不得啊!”
“好一句使不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气放下玉玺,拿起桌上玉砚狠狠向徐公公砸去。
砚台徐公公脚边砸个四分五裂,哪怕是看着白彦丘长大的老奴,在龙颜大怒下也惊起一身冷汗。
他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 指背轻抚过桌案上的画像, 刚才怒得要将人抽筋剥骨, 如今却笑了。
“皇叔你厌弃我了是不是?”
笑声压抑诡谲,指端终落上那张画上清俊的眉目:“他明明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为了一个外人, 之前答应好的为他庆生,竟也不作数了。
皇城内白彦丘的大发雷霆。
皇城外白承珏赶路的马匹就没停过, 一路上单靠着水和干粮来维持身体所需。
累极便在林中小憩片刻, 为了能尽快找到薛北望,他几乎日夜兼程。
一路上全靠乐神医配得药丸来舒缓病体,这药虽能使人快速恢复Jing神力, 可副作用却极大,乐神医边拿药边骂骂咧咧,且预估了将来白承珏坟头草的高度。
在这友好问候下,白承珏内心毫无波动,并赞扬了乐神医医术高明,少有人敌。
凭借着乐神医的药丸,薛北望近一月的路程,白承珏仅用了八日便已追上,马匹沿路换了八、九匹快马,乐神医给的一小瓷瓶药,已吃下大半。
临近吴国边境,白承珏紧赶慢赶,还是与薛北望错落在前后脚。
翻身下马时,白承珏脚步虚浮,单手紧攥着缰绳堪堪站稳后,急忙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含下,银面遮掩一张脸已是血色全无。
他站在马旁待药效发挥,气息逐渐平稳,才牵着马匹拿着通关牒文准备离开吴国都城。
出都城时,他恰巧遇见返回吴国的商队。
“小兄弟你最好在旁边茶舍再等一会,那边打得可凶了,二三十号人把一个人围在中间,凶得很!你现在过去,保不齐刀剑无眼误伤了你。”
白承珏急忙道:“在哪?”
“再往前两里地。”
白承珏快马加鞭,朝通往陈国的方向赶去,马蹄踏起沿路的黄沙,拂面而来的风,参杂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腥味越重,打斗吵闹声越响,直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