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道:“王爷这里到底是七皇子的内院,王爷长留恐怕于理不合。”
厉王扬手一巴掌,使其唇角破损, 面颊上显出五道掌印:“你一个奴才,也配在本王面前多嘴。”
“王爷虽是殿下兄长,可这院内住的终归是殿下的外室,王爷久留此院传出去恐遭他人话柄。”
话音刚落,厉王捏住小木子下颚将其一把抵在门上,手力硬生生卸下小木子下颚,见人脸色苍白,又将下颚接回原处,小木子疼得手狠狠锤向门扉,一时间泗涕横流。
厉王手捏紧小木子下颚,咬牙道:“望儿教不好你,本王教你,你不过就是奴才,若不知该如何说话,本王便将你这舌头拔了。”
闻声,白承珏开门一手拉住厉王腕口,一手小木子拉到身后,护入屋内:“陈国皇室难道就不知何为礼数?”女声娓娓动听,相貌本就不俗,这眉眼含笑的模样倒不似普通青楼女子那般艳俗。
还未等厉王开口,白承珏松手把门再度合上,将门闩挂好。
屋外,徐徐回神的厉王望着紧闭的门扉,指端摩擦过腕口。
如此美人,单立在这里,便让人恨不得将其弄坏……
停留片刻,厉王终是意犹未尽般转身离开。
此时屋内,白承珏将方帕递到小木子面前:“疼吗?”
小木子接过帕子捂着侧脸,刚张嘴,又疼得急忙合上,眼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缓了许久才艰难开口道:“闵王本不该贸然出面。”
“我不把你护入屋内,扭断脖子便接不回来了。”
想到刚刚厉王那副狠厉模样,小木子不由捂住颈部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闵王也会担心属下的生死。”
白承珏单手托腮,浅笑道:“他用你用得最顺手,换个人恐怕不易适应。”
小木子一撇嘴,捂着隐隐作痛的下颚骨,险些哭出声来。
白承珏道:“这人在他府中一贯如此嚣张?”
“爷年岁尚幼生母因时疫病逝,后被送至厉王之母娄贵妃膝下照料,娄贵妃已有子嗣对爷自也上心不倒哪去,厉王更是占着爷兄长之名处处压制驱使,爷就是脑子不聪明才会被厉王欺压了那么多年!”
回想起薛北望重伤后唤母妃的模样,白承珏眸光一沉,脸上仍带着同平日无二的笑容:“下巴不疼了。”
小木子手按压着颚下,委屈道:“疼,一说话就疼。”
“那就别说了。”
不多时,薛北望端着白粥推门进屋,见小木子坐在白承珏身旁,侧脸被打得红肿,下颚附近还有厉王指力留下的淤痕。
薛北望道:“他来了?”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眸中啜泪:“爷,他一来便动手,还把属下下颚给捏脱臼了。”
薛北望看向白承珏担忧道:“他有没有对你动手?”见白承珏摇头,薛北望脸色稍有缓和。
“爷,厉王不顾属下劝阻,硬要到内院来,险些冲撞了公子,属下现下脸还火辣辣的疼。”
薛北望正色道:“原是你逾越,皇兄向来爱憎分明,若非你言语冒犯,皇兄断然不会动手,你与我去前院向皇兄赔罪。”
“我…属下知错。”
二人起身离开,屋外传来女奴的请安声,紧接着那女奴将甜糕端入白承珏屋内,白承珏垂眸浅笑,手中瓷勺搅动着碗中白粥,眼角余光撇过进屋奴仆,竟是个熟面孔。
上一次帮秦映岚带话的也是这人。
薛北望认定的事尤为固执,真给白承珏吃甜糕,定当会将点心随白粥一道送来,不必让旁人另外准备。
白承珏单手托腮,用女声轻声道:“你是殿下安排专程于我院内伺候的?”
小丫头没有抬头,将甜糕端上桌,怯声道:“……是。”
“小丫头这模样倒娇憨,”白承珏停下搅动白粥的手,“你若在我身旁伺候好了,我会在殿下面前替你美言,往后殿下娶了王妃有了分封,就我在殿下心中位置,定也少不了你的前程。”
那白中透粉的指尖轻点桌面,一双笑眼望着眼前的小丫头,一颦一笑透着花楼女子当有的媚骨。
“奴婢谢过姑娘。”
白承珏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女子跟前:“尝尝。”
“多谢姑娘。”女子颤抖着指端接过白承珏送来的糕点。
白承珏罢手道:“胆子真小,罢了这里无需你在旁照料,退下吧……”
“是。”
看着女子离开,白承珏指尖将盘中糕点推向一旁,慢条斯理的吹了吹眼前的白粥,唇边笑容逐渐淡去。
……
厉王坐在前厅主位喝着茶水,这幅模样倒未把自己当做外人。
可怜小木子被迫在厉王跟前道歉,厉王小啜一口热茶,低声道:“望儿府中的奴才若都是这般没规矩,赶出去,皇兄替你寻些乖巧的。”
薛北望毕恭毕敬道:“小木子自幼便跟在我身旁,往后我定好好管教,切不会再出现今日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