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人将薛北望带走,依靠着人群,转入小巷。
另一边,白承珏随香莲从薛府翻越其他屋苑离开,最终几人在云台雅居见面。
薛北望身穿内衬躺在床上,颈部肩匣一眼便能看见淤痕。
白承珏走到薛北望坐下,拉开薛北望的内衬,看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淤青,他脸色越来越沉。
小木子道:“我家爷这样要不要请大夫?”
白承珏摇头:“不行,容易被找到,要是追兵来到这,再想跑就难了。”
白承止根本不关心薛北望如何,看着白承珏手上的口子都心疼:“小十七,你手还在流血了,我们先把伤口处理好。”
“无碍,”白承珏罢手,视线一直盯着薛北望身上的伤痕,低声道:“香莲你是不是已经摸清这周围的地势,把图给我。”
“是。”
“很快就会有追兵寻人,哪怕掩饰的再好,也很难不漏出一点马脚,我们需要马上启程。”
白承止叹了口气,将白布递到白承珏跟前。
白承珏走到图纸跟前,手法潦草的包裹着掌心上的伤口,香莲用手指着图纸空画。
“之前我研究过城东的守卫最多,可偏向于郊野,周围没有太多人家,从这里杀出去,不容易惊动太多的人,城西守卫薄弱,可哪里处于闹市,在那里动手极以引起哗然,惹来城中卫队支援。”
“香莲、小木子你带着去城西吸引火力,我带薛北望从城东杀出去,到时你们乘乱出城,剩下的人借机混在人群中返回云台雅居明日随皇兄的通关令牌离开,你们出城后躲在城外接应皇兄,”
白承珏指向城外另一处:“叶归的队伍一直藏在这附近等我们回去,到时我们在此处回合,陈国马上要乱了,等陈国国君一死,他们也无心再管一个无权无势的七皇子。”
二人异口同声道:“是。”
白承珏看着白承止道:“一定要在陈国出事前离开,应当会有乱党杀入皇都,那时再走,兵马交锋恐会误伤。”
白承止道:“路上小心。”
白承珏点头为薛北望换了一身衣袍,搀着他向城东走去。
二人走了一段路,薛北望转醒,缓缓站稳身子,看着白承珏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个并不自然的笑。
白承珏轻声道:“陈国变天了。”
“刚才你与秦小姐说话时,我隐约听到一些。”
白承珏道:“想回宫看看陈国国君吗?兴许是此生最后一面。”
薛北望身子一僵,反手轻轻扣住白承珏缠着白布的掌心,又缓缓将力度收回:“为了这一面去送死,不值得。”
他没办法将白承珏的安危,凌驾于他的私欲上。
想到无论何种局面,白承珏都会陪他一并面对,又怎能带着白承珏一同潜入虎xue。
“我知道你不像我,对生父定然没有怨恨,你若想去,我就陪你。”
薛北望浅笑,指端拂过白承珏褪去血色的唇:“若明知会死,我还要硬闯一遭,岂不是个蠢人,想必到时又平白无故背上一条刺杀国君的大罪,不值当……”
“嗯。”
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白承珏揽入怀中,白承珏手搂住薛北望后背轻抚。
白承珏问道:“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浅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能自损身体的人,如今却在生死关头下,与他不加隐瞒将一切道明。
一句同生共死,说来容易,做来难。
他靠近白承珏耳边轻声道:“遇见你何其有幸。”
白承珏微愣,心中回味着这句话的同时发出一声轻叹:“乖,先松手,既然不打算回去,如今先出城再说。”
薛北望松开怀抱,看着白承珏道:“恩。”
白承珏牵着薛北望手心,向人群中走去。
二人靠近城东城门时,城西那边已经开始交锋,二人与城东东卫交手,乘乱白承珏抢下骑军的马匹后,驾马拉起打斗中的薛北望离开皇都。
出了城外很长一段距离,见身后未有追兵,马匹速度渐慢,白承珏轻咳了几声,咳嗽声越发猛烈下,白承珏侧脸往薛北望肩头一撞,薛北望肩膀上被血浸shi大片。
薛北望借着白承珏的手拉入缰绳,白承珏头倚着薛北望肩膀,倒吸了口凉气。
前几日便被厉王下得烈药催上了身子骨,二人行风月之事时,白承珏便已唇边溢血,想来今日几番打斗下,这身体颓势已显。
马匹停下,白承珏强撑着身子下马,手杵着树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眼角余光见薛北望一脸担忧的为他抚背,他回眸轻笑:“身上还疼吗?当时去城东时,我还怕你醒不过来。”
薛北望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白承珏轻笑道:“我没骗你,乐大夫嘱咐我切勿动武,切忌床事,这两样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却都犯了个遍,身体有些异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