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男扮女装而已,这里是虚世,又不会有人真的认识他,再如何也无妨,等慕情丝虚世一散,他还是现世里正经本分严正温润而雅的叶大人。
琰王从叶清砚的眼神里看到坦然与不在意,他想起什么,突然慢悠悠笑了,莫名道:“只要小将军……不会后悔即可。”
叶清砚挑眉:“后悔?王爷放心,我从不后悔。”原本他也没打算藏着身份,他若是猜到那他就承认,可突然有些期待起来,等这位叶小将军发现他是“熟人”,不知会不会大言不惭今日之言。
叶清砚与琰王就这么心照不宣达成合作,只是既然要引三皇子上钩,那就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还需要恰当,还需要二人都在场,又不能让三皇子觉得自己被算计到。
于是,两人选中的时间是几日后的狩猎,这是之前三皇子故意为琰王准备的,按照三皇子的计划,他在订婚宴上让琰王与叶小将军成就好事,招惹魏帝不喜名声尽毁,三年功劳化为乌有。
他在弄出提前让琰王答应这场狩猎,若是琰王不出席那就是缩头乌gui更惹笑话,可若是来了,也能将琰王的面皮往地下踩。
可三皇子没想到,自己埋得坑,自己来跳。
他当初邀请琰王以及魏城子弟来狩猎时没想到自己才成了出丑的那个。
可邀约是自己请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好在他还是三皇子,只要父皇没彻底绝了他的储君位置,那些个人明面上不敢对他不敬。
这般想着,三皇子在狩猎当日,带着一众仆役出了城,去了城外的山下,与诸位王侯贵胄汇合上山打猎。
只是这一路上三皇子心情并不好,自从前几日去过一趟叶府,与叶清砚谈话不欢而散后,他再也没见过他,听宝文的意思对方也没回府,不知去了何处。
三皇子想到当天他的话,想到这些年对方为他做出的牺牲,心头有些莫名不是滋味。
他利用叶清砚是真,他才不会后悔,不过是一枚棋子,还是一枚上不了台面的丑棋子,哪里比得上宝文?牺牲也就牺牲了,他绝不后悔。
想到这,三皇子下了马车,一下来,诸位世家子弟也围上来,各种讨好,并未提及当日订婚宴的事。
他们不是蠢的,当日订婚宴上,明明魏帝那般生气,却对三皇子只是轻拿轻放,说是杖责,可三皇子这才多久就活蹦乱跳的?
若是没有魏帝的吩咐,谁敢对魏帝的命令放水?这就是魏帝的态度。
三皇子有些不太上心,懒洋洋的,环顾一圈,他最不惜的琰王还没来,稍显不耐烦:“琰王呢?”
“王爷还没到,不过这会儿还没到约定时辰,再等……来了来了!”这人余光瞥见琰王的马车,连忙开口。
三皇子不耐烦回头看去,果然是琰王府的马车,他虽然在外人面前对琰王不喜,可等真的看到琰王从马车上下来,一身墨色的锦袍锋芒般锐利的瞳仁下,他还是有些发憷,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琰王淡淡嗯了声,完全无视了三皇子,径直抬步牵着马往山上去,身后跟着的仆役拿着弓箭等物。
三皇子脸色发黑,却还是跟了上去,其余人也紧随而上。
三皇子在后头盯着琰王的背影,心底有气,明明没有生母以及母族相护,当年都被踩在脚下了,甚至为了避祸去了边关,可即使如此,这人三年还是立下汗马功劳功成名就回来,着实可恨。
三皇子想到这些时日听到关于琰王如何英勇如何厉害,心底却是不服气,眼珠子一转,等到了山上,众人准备其间,忍不住开口:“大哥,听闻你带兵如神箭法一绝,不如与三弟比试一番如何?”
“哦?如何比?”琰王依然神色淡淡的,瞧不出情绪。
三皇子从仆役手里接过弓箭,纵身上马:“半个时辰为限,谁打到的猎物最多谁胜如何?”
琰王抬眼轻飘飘瞥他一眼,就在众人觉得琰王不屑于三皇子比试时,琰王竟然同意了:“可。”
众人傻了眼,就这么瞧着琰王与三皇子竟然就这么纵马离开比试起来了?
“咱们还跟上吗?”
“跟什么跟?我们就随便晃悠一圈得了,万一靠得太近被误伤,谁的命谁自己在意。”
有人不傻,三皇子明显是有气要发泄,可琰王也不是个善茬,这两人对上,万一谁伤到都不好善了。
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别掺和了。
另一边,三皇子纵马疾驰,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可明明前头那人只是闲散扯着马缰,可剩下的黑马却像是一道闪电疾驰而过,他拼了命都没能追上,他不甘心,继续拼了命的追。
可到了前头,突然山林里一晃,琰王竟是不见了踪迹。
三皇子渐渐冷静下来,看到不远处有动静,立刻拉弓搭箭射过去,却射了一个空。
他暗骂一声,继续追过去,前头一头麋鹿一闪而过,他赶紧追上去。
结果几个拐弯,等他回过神时,却发现已入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