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嬷嬷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小公子,你已经为叶家做的够多了!你不欠叶家的!不欠叶家的!是老奴对不起你!”
耿嬷嬷虽然这些年一直关注着魏城的事,可到底离得远,一些事情了解的并不清楚。
她没想到小公子竟然过得这么清苦,甚至还被叶将军这般利用。
叶清砚无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时眼神里带了不解:“嬷嬷你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命……”
耿嬷嬷摇头:“这不该是你的命,你的命不该是这样的……对不起,其实、其实……你不是叶家的孩子。”
说出这句话时,耿嬷嬷像是终于解脱般,她隐瞒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即使是这时候让她死去,她也毫无负担了。
叶清砚与躲在密室的琰王都愣住了:“我不是……叶家的孩子?嬷嬷,这话怎么说?”
耿嬷嬷说出口反而轻松了,接下来的话也就没这么难说出口:“……这件事老奴原本是打算带进棺材的。当年的事算起来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老奴,另外一个,就是当年将你交给老奴的人了。那时候夫人难产,好不容易诞下麟儿,只是那孩子却没能活下来。当时夫人就在生死边缘,老奴是第一个抱着的,没敢告诉夫人与旁人,怕夫人听到受刺激会出事……但老奴又抱着希望,万一还有救呢?那时候老奴也不知怎么想的,不敢跟府里救治夫人的大夫说,只能借口匆匆抱着孩子瞧瞧离开府,想偷偷寻个大夫给瞧瞧。只是那时候是后半夜,并不好寻,就在老奴不知要怎么办时,刚好撞到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男子,他怀里有个孩子,那时候那人看到老奴,直接将孩子塞到老奴手里,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甚至没给老奴开口的机会。”
“老奴那时候被吓到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出现幻觉,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揭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个极为漂亮的nai娃娃。当时老奴就傻了,觉得这是上苍对夫人的恩赐,刚好夫人的孩子没了,上苍就送来一个孩子,老奴当时匆匆把那个早就没了气的孩子埋了,将被人塞过来的孩子带回了叶府。而那个孩子……就是小公子你。只是、只是老奴没想到……等回到府里,夫人已经也没了……不仅如此,等老奴将孩子再递给匆匆赶回来的老爷,揭开包裹,发现原本漂亮的nai娃娃竟是变得、变得……”耿嬷嬷望了叶清砚一眼,像是说不出伤人的话。
叶清砚却是听懂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这样是吗?”
耿嬷嬷轻轻颌首:“老奴不知那人是何身份,他全身都包裹得严实,甚至都没跟老奴说一句话。只是当时将孩子塞给老奴时,像是松口气……最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叶清砚直到将耿嬷嬷送走,他重新回到房间,坐在一旁的位置上没动,他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急需冷静下来才能思考。
琰王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在他身边落座。
琰王没说话,静静陪着叶清砚,直到叶清砚终于抬起头:“王爷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原身到底是谁的孩子?将原身送人的又是谁?既然要送,为何只是随便寻个人就头也不回走了,甚至不问对方的身份?”
琰王偏过头,视线一直落在叶清砚的侧脸上,望着他Jing致的眉眼,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本王大概猜到一些。”
叶清砚将头偏过去:“什么?”
琰王:“刚刚耿嬷嬷离开时,本王让人拦下她,给她看了一幅画像,是你扮作阿淸姑娘时的模样,不过是遮上面纱没露出脸,只有一双眼,你猜耿嬷嬷说那是谁?”
叶清砚怔怔的:“是谁?”
琰王:“齐王妃。”
叶清砚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迅速偏头朝琰王看去,诧异:“齐王妃?怎么会?”虽然他们隐约猜到当年叶将军魏帝与齐王的死有关,可原身……怎么可能会跟齐王妃有关?
琰王:“这些时日本王打探到一些事,当年齐王妃并未露过面,即使待客也是以面纱示人,据说齐王妃貌若倾城,只是身份低微,是由齐王当年偶然救起带回的。”这般竟是巧合的与他们假意让阿淸姑娘出现的方式相似,而当年魏帝据说也在场。
叶夫人当年是叶副将的嫡夫人,是见过齐王妃的,而耿嬷嬷一直陪着叶夫人,自然也是远远瞧过一两次。
叶清砚慢慢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脑海里一个近乎趋于真相的答案呼之欲出:“原身的生母……竟然是齐王妃?也就是说,齐王妃才是有可能是鲛人血脉,而魏帝之前让我假扮男子上香,实际上是为了给别人看,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齐王妃!齐王妃还没死?”
当时他在密室那怪异的反应,也许就是体内的鲛人血脉与另外的鲛人起了感应才会有所不对劲。
琰王颌首:“魏帝之所以重新寻人,应该是想从齐王妃口中知道些什么,而齐王妃要见她自己的孩子,而当年魏帝怕是在孩子一出世就要将人给除掉。”若是只是送人,以魏帝的性子也不至于心慈手软,加上若是没死也不会另寻一个相似的人这般麻烦。
除非魏帝以为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