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一穿来就是在被贬的途中,所以他其实并未来过京城,也没见过那位据传闻的暴君。
叶清砚摸了摸自己的脑子,无声叹息一声,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感觉,真的是……复杂。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大太监等人皆是一身常服,到了城门前拿出令牌,立刻被放行了。
于是叶清砚一行人低调的入了城。
最后停在禹王府前。
大太监骑在高头大马上,瞧着被掀开的马车帷幕,看到叶清砚,皮笑rou不笑:“叶大人,对不住了,您这是刚回京,还没接到任何任职的旨意,暂时没有府邸。您是禹王的老师,不如……就暂时住在禹王这里不知意下如何?”
叶清砚瞥他一眼,也似笑非笑:“本官自然没意见。”
总不能睡大街吧?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去找住处,估摸着按照宫里那位对他的不喜,指不定何时才会想起他给他随便指个职位。
禹小王爷一开始心惊胆战,生怕老师不住在他府上,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老师,我把主院让给老师住!”
叶清砚瞥他一眼,禹小王爷立刻蔫头耷脑。
尤其是想到老师是因为他才不得不回京,更加惆怅。
叶清砚才不住禹小王爷这里,指不定四周都是监视的人,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但目前来看,只能先在禹小王爷这里住一晚。
大太监也没打算真的理会叶清砚的意思,皇上对禹小王爷不喜,这叶大人是禹小王爷的老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若非禹小王爷跑了,皇上想拿叶大人控制禹小王爷,也不会将人给召唤回京。
回京是一回事,能不能走马上任或者有个好职位,那就是另一回事。
大太监离开去复命,叶清砚跟着禹小王爷进了禹王府。
禹小王爷离京几个月,府里一直有人守着,也早就听说禹小王爷要回来,府里的管家侍卫等一切井然有序,对禹小王爷依然恭敬,可走到哪儿都有人看着。
叶清砚垂下眼,府中都这般,想必府外这会儿也有不少人守着了。
果然,明日一大早就去找住处绝对是明智之举。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
大总管心惊胆战陪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从一早皇上醒来,总觉得四周低气压极重,可要说皇上不高兴吧,从他过往的经验,皇上又不像是真的不悦。
但总觉得皇上又奇怪,光是这大半日就时不时出神,甚至偶尔批改奏折时会停下来,甚至今日都没对诸位大人动怒,这在往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阎帝的确是在出神,昨夜在虚世又过了一关,他本该高兴的,他想要的答案再过一关就能知晓。
但昨夜在虚世那人竟然招呼不打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想到当时突然瞧见他身体虚幻消失的一瞬间,明知这只是寻常必经的过程,可当时看在眼里,他依然心悸。甚至那一刻怕极了对方会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入虚世,如此一来,他要去何处寻他?
这种恐慌以及不安,让阎帝不愿再等。
今晚入了虚世,他定要将人收入囊中。
即使只有一关,即使只有朝夕间的相处……
阎帝敛下眼,想到最后一关过后他们将会彻底不复相见,他周身再次笼罩着骇人的冷气,冻得一旁的大总管打了个哆嗦。
大总管:??怎、怎么又来了?他也没做什么吧?怎么皇上又不高兴了?
好在很快前来复命的大太监回来了,大总管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重新回到近前:“皇上,禹小王爷与叶大人已经带回来了,如今二人已经在禹王府中。”
阎帝对这位小王爷并不在意,只随意摆手,不愿再提。
大总管不敢再过多提及:“皇上,早些时候刑部的人呈上来折子,诉户部侍郎九大罪。奴才派密探去查证过,确然是真的。可要派人将户部侍郎捉拿就地正法?”
大总管说这话时一头脑门冷汗,这户部侍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皇上眼皮子底子搞事,他自己不要命,也别连累他们啊。
阎帝终于分出一个眼神,冷漠嗤笑一声:“就地正法?岂不是便宜了他?这不是个杀鸡儆猴的好机会?”
看来是这两年他处置的人少了,所以都觉得他改了性子?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给这些人好好再上一课。
阎帝放下狼毫笔,幽深的瞳仁血腥森然:“吩咐下去,明日宫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所有人,都给朕召进宫来。顺便,让刑狱司的李大人早些进宫。”
大总管听到刑狱司,李大人几个字,浑身一哆嗦,有种不祥预感。
果然,阎帝下一句:“让李大人记得把他的家伙事带上。”
大总管使劲儿吞了下口水,咽下心头的恐惧:“……喏。”
啊啊李大人的家伙事?李大人以前是干凌迟这活儿的啊!放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