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擦个汗。”
秦逸舟觉得千川亮的脑子可能拿去喂了狗。
“我帮你擦~”千川亮闻言飞快地抬起手扯起自己的衣袖，在秦逸舟的脸上脖子上认真地擦了起来。
秦逸舟拂开他的手:“人那么多，谁准你跑过来的？”秦逸舟语气不善，“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千川亮闻言动作僵了一下，他突然想起秦逸舟是警告过他，不准在人多的地方同他表现得过于亲密。
而他刚才因为不想别人看见秦逸舟的腹肌，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委屈又有些心虚，他瞟了瞟秦逸舟的脸色，乖巧地同他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仿佛在向人证明，我不认识他，我和他一点也不熟，刚才又是按衣服又是抱他又是帮他擦汗的人不是我……
秦逸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错开他走了过去。千川亮垂下脑袋，郁闷地抓了抓头发，一言不发地跟在了他身后。
秦逸舟走到场外，自然地接过元星潼递过来的毛巾和水。
“先吃饭吗？还是回宿舍洗澡？”元星潼看着秦逸舟问。
午饭的时间快到了，为了保证比赛的球员不应食物的原因耽误比赛，帝都大学给各个球队都是准备了专门的吃食的，但是秦逸舟一般习惯在运动后洗个澡再去做其他的事。
“你带他们先去吃吧。”秦逸舟说，“我回宿舍洗个澡。”
“好。”元星潼应了下来，目光朝秦逸舟身后的千川亮身上扫了一眼，神情自然地往秦逸舟面前靠近了一些，用只有他和秦逸舟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Z大球队队长的来历已经查到了，资料我发在你邮箱里。”
“嗯。”秦逸舟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将喝剩下的水和用过的毛巾递给他，说，“我先走了。”
“还有……”元星潼嘴唇微微动了动，“夫人明天会来。”
体育馆离宿舍公寓大楼有一段距离，千川亮跟在秦逸舟身后，走了多久的路就跟他说了多久的话，可是眼看都要到公寓大楼底下了，秦逸舟还是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千川亮急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秦逸舟，你还没消气吗？”他顺着秦逸舟的手臂往下同他一只手十指紧扣，语气焦急，“我知道错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秦逸舟表情不变，停下脚步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松手。”
“不松，打死也不松。”千川亮闻言瘪了瘪嘴，眼眶顿时红了。
秦逸舟见此表情顿了顿，问:“你说你知道错了，你错哪里了？”
千川亮低头，盯着秦逸舟那被他抓住的修长漂亮的手指，闷闷地回:“我不该在公众场合抱你，我不该在公众场合帮你擦汗，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任何可能暴露我们关系的亲密行为……”
他每说一句，声音都轻一分，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已经低不可闻。
“知道就好！”秦逸舟打断他的话，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明天别来了。”
千川亮神色一怔，眼里露出一丝茫然，他抬起眼，视线从秦逸舟手上移到他的脸上，动了动嘴唇说:“好，我明天只在赛场外等你。我保证乖乖的，绝不会像今天这么冲动跑进去……”
“我是说别来学校。”秦逸舟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为什么？”眼睛突然变得雾蒙蒙的，千川亮使劲往上抬着眼皮，不想让自己那么没出息地现在就开始掉眼泪，他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是不是我的存在让你觉得丢脸了？”
秦逸舟总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藏着掖着，如果是以前，他还能说是因为秦逸舟顾念着千川岳的缘故。
可是现在，他实在想不到除了是秦逸舟嫌弃他以外的任何理由了。
秦逸舟眼看着千川亮眼里的水雾越积越多，并且逐渐变得摇摇欲坠，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哭？”
“没哭！”他一直憋着呢，他才不会那么没出息，虽然这样想着，千川亮还是把脸别了到一旁，用一只手的手背抵住自己的额头，不让秦逸舟看他的眼睛。
秦逸舟:“……”
“算了，你要来就来吧。”秦逸舟说，“但我跟你事先说好，明天我会很忙，没空理你，你可别又做出些什么蠢事来。”
“不会的。”千川亮见秦逸舟松了口，连忙抛去刚才低落的情绪，转过脸来信誓旦旦地同秦逸舟保证道，“我保证不做蠢事。”说着他又似是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小声反驳道，“我又不蠢。”
“心里没点……数？嗯？”
秦逸舟懒得同他在这事上多费口舌，抬脚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
千川亮亦步亦趋地跟在秦逸舟身后，这会儿他安静了许多，但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分，时不时要瞟一瞟秦逸舟垂在身侧的手。
想牵……可是又怕秦逸舟不高兴。
千川亮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