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吧。”沈怀璧把信纸丢在了桌上,揉了揉太阳xue,耐心的等李丰伟也看完。
李丰伟这才抬起头,双目所过之处除了那张信纸,竟别无他物,似乎满桌的东西就只有那张信纸能入他的眼。
“我一行人路过江陵,突遇悍匪,此时敌众我寡,胜负之分怕是未久了。烦请将军切莫让殿下知晓,为我担忧……容乾。”
李丰伟心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他拱手对沈怀璧道:“将军,容大人一行人不过半日便被掳走,现下生死未知……怎生江陵那边也突增匪患?”
沈怀璧默了一会儿,没答他,只是问:“十一殿下呢?”
“回将军,小的来之时见殿下正栖在花厅内。”
“瞒好他,别让殿下知晓。今日之事你切莫声张,本将自有打算。”沈怀璧说完,又与李丰伟谈了一会儿江北的民生财政,军饷配银,今晚第二声敲门声又恰时响起了。
来人不是齐墨,而是他院子里一个干杂役的小门童。
沈怀璧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表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小的方才给殿下送饭,找遍全府却发现殿下未在……小的在石凳上捡到了殿下的玉佩!方才问看门的门房,他说半碗茶功夫前,便看见小殿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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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美人儿
齐墨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装着一个马蜂窝,此刻正在嗡嗡直作响。
他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脑袋里反复播放的两句话——
“我一行人路过江陵,突遇悍匪,此时敌众我寡,胜负之分怕是未久了。烦请将军切莫让殿下知晓,为我担忧……”
“瞒好他,别让殿下知晓。”
容叔在与他告别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在路上遇险了……
满大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勾栏瓦肆之处灯火通明,这一番繁盛景象在齐墨眼里却是鬼影幢幢,他一边跌跌撞撞地前进着,糊成浆糊的脑子也在缓慢运转着。
他在京中之时,容叔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母妃早逝,父皇又刻意疏远,还是他母妃娘家千恩万谢地送了容叔进宫来,事事代为看管照顾,好说歹说没让他给长歪。
从小到大,都是容叔带着他识字做人,知书达理,若单单论感情,容叔已是齐墨半条性命。
如今半条性命凶险难测,自己却安然坐于大厦之内,若不是他听见李管家与沈怀璧对话,他此时还蒙在鼓里,安安心心地等容叔回京报平安信。
他从将军府出走,却全然不知江北方位,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一通,愣是从城被闯到了城南,再往南走一点儿,便是天水了。
齐墨心中虽乱,却还晓得一点道理,若他现在出走,沈将军定会着急寻找的。
可是……容叔危在旦夕,沈怀璧所说的“自有安排”也不知安排到了猴年马月去,若是再晚一点,那容叔……
齐墨不敢再瞎想下去,心想等他救了容叔出来,再向沈将军告罪也不迟。
可是天地茫茫,他怎么在人海里寻一个容叔呢?
齐墨不知怎的,腿一软,竟然跪坐在地上。他努力让自己静下心,回想着李丰伟所述的信中内容。
“江陵……江陵!”
齐墨猛地抬起头,看着江陵的方向,强撑着爬起来,却踉跄了好几步。
此时夜色还未浓,他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引人瞩目得很,周围早就围上来一圈百姓,嘀嘀咕咕地暗自交谈——
“这人是不是疯了啊,好端端一小伙子。”
“诶,别这么说,别给人家听见了!”
齐墨甩了甩头,强自按下翻涌的心绪,他只身一人,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利用的,若是徒步走去,一切都要来不及了。若是打着将军府的名号,去借一匹马,脚程就快的多了。
他抱着这门心思,就近问了一个靠得最近的百姓:“大叔,我是沈将军府的,你能借我匹马吗?我现在真的很急,您大可去将军府寻沈将军去……喏,这是将军府牌子,你拿着这个去便没人说了。”
齐墨摸出一块刻着“沈”字的玉牌,还是沈怀璧给他的通行证,这样门房就不会拦着他进出了。
被问话的百姓接过他手中玉牌,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惊喜与讶异,他连忙把牵着的缰绳递给齐墨,还没出声与面前这个挺拔清俊的青年攀谈一二,对方跨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齐墨今日为了比武,恰好穿着一身骑射服没脱,银质缠花腰带将劲瘦腰身勾勒出,没束冠的青丝顺着路风向后飘拂。马蹄践踏着路边坑坑洼洼的水坑,齐墨远远窥见了将要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