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很高兴。”相反,哈利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目光短暂地流连过西里斯的脸后又投向了天空,詹姆一个小时前去做魁地奇练习,现在他们俩还能看到他在高空飞来飞去的影子。虽然隔了老远,西里斯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灵活矫健的小黑影。他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很喜欢飞魁地奇吗?为什么不去和他一起训练?”
“我?”哈利愣了一下,随即他很快回答道:“没错,我是很喜欢。不过我其实已经很久没飞过了。”
“你看起来比你实际年龄更小,”西里斯说,“不碰魁地奇,顶多只有一两年吧?这么短的时间也生疏不了多少。再说詹姆之前不是夸奖你的表现很好吗?”
“不,”哈利迟疑了一下。事实上,他没有真正享受过魁地奇的时间远比他所能想到的长。他想到似乎是在西里斯‘死后’,他几乎再也没有过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得到过那么纯粹的快乐了。即使机缘巧合下,他也曾经有几次机会骑在扫帚上,但那时的他所体会到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我和我最开始飞魁地奇的时候很不一样。所以我不再飞了。”在和西里斯谈到这个话题时,哈利感觉到一些年代久远的,熟悉的感觉正渐渐地从他的心底深处被唤醒。
不要说西里斯,就连他自己都疑惑为什么现在有了机会时他反而不再那么喜欢它了——虽然他仍然喜欢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乐,但是那种自由对他来说不再是一种必需品。在他填写毕业意向,并且没有选择魁地奇作为他将来的职业时,当时的哈利没有感到一丝迷惑。他没有在傲罗和职业的魁地奇球手之间犹豫不决,而是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前者。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那也没什么。”西里斯迟疑了一下,说。他转过头来,打断了哈利沉浸在过去中的思绪:“要是你不想再玩的话,也没什么。因为魁地奇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玩。如果你想的话,其实我可以带你骑我的摩托车。”
“摩托车?”哈利好奇地看着他。
“对。”西里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我之前只给詹姆看过一回。我们俩骑着那大家伙去lun敦的麻瓜区,还被一个警察拦下来罚款。所幸我们跑得快,不然肯定会违反麻瓜保密法。”
他眯着眼睛,想起了那段快乐的回忆,“我承认我现在还不太熟练,不过再来几次的话,很快就会上手的。如果你想找点更刺激的活动的话——要是你愿意冒险……”
“我当然愿意。”哈利很快地回答道。然而同时,西里斯的那句话像一只蜜蜂的尾针在他的心脏上轻轻地刺了一下。他恍惚想起记忆中有人和他说过的那句相似的话。
“还是去麻瓜区吗?”
“当然。”西里斯露出一抹肆无忌惮的邪笑:“在他们的地盘上飙车才更好玩,不是吗?不带任何防护措施才能享受那种游走在失控边缘的刺激感。你肯定明白,哈利。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我并不算是,他无声地说。可表面上哈利只是耸了耸肩,问道:“什么时候?”
“在你和伊万斯去过对角巷之后,我们就随便找一个晚上偷偷出去。”
西里斯想了想,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说道:“这一次我们不带尖头叉子玩。等他知道,他肯定会气到发疯的。”
下一个星期的霍格莫德日很快到来。天气已经从深秋转入初冬,不少巫师已经在长袍下面又加了一套毛衣和围巾。哈利也不例外。即使有保暖咒,他还是更习惯于相信衣物的呵护远胜于一个每隔半小时就要重新补充一遍的咒语。
和他完全相反的是西里斯。即使气温已经让黑湖的部分水面开始结冰,高大的格兰芬多不管走到哪里还是只在一件长袍下面套着白衬衫,领带歪歪扭扭地随性挂在脖子上,领口纽扣随意地散开,露出的锁骨又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即使有保暖咒,我还是觉得光是看着西里斯的穿着就让我觉得冷。”出门前,彼得哆哆嗦嗦地裹紧三层外套,他盯着还是穿着老两件套的西里斯细声细气地问道:“你家里没给你带御寒的衣服吗,大脚板?”
西里斯正翘着脚倚在自己的椅子上戏弄上一次比赛中哈利赢回来的金色飞贼。听到彼得的提问,他本来看上去心情不错的脸立刻黑了下去。西里斯冷哼了一声,将飞贼随手扔到了背包里,转过身去。彼得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听着俩人对话的詹姆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别拿西里斯的家人去触他霉头了,彼得。”詹姆低声地说,“收拾一下东西,哈利快要出发了。”
周五下午最后的一门课结束后,霍格沃茨的巫师们三三两两地走在通往校外的那条小路上。半个小时前,哈利先接到了莉莉猫头鹰传来的简讯,和她在黑湖的旁边会面。而劫道者其余的几个人则迟一点出发,按照詹姆之前和哈利约好的——他们只能在半英里外远远地跟着,不能叫莉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