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他记得很久以前,当师映川与自己都还年少的时候,有一次凭崖观景,容颜尚自青涩的师映川指着远处云海,说道:优昙,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站在那九天之上,向下俯视着这大好河山,你说,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感受?那
时的自己不以为意,却不料如今当初的那个少年在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九天之上,那纵横无敌的霸者气度,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这时师映川的指尖已涌出鲜血,一一滴落在剑身上,七柄短剑微微轻颤,发出嗡鸣之声,似是十分欣喜,左优昙看着,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固于上,目光被那仿佛能劈山裂海般的薄薄剑芒所吸引,眼中
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心脏猛跳了跳,这种古怪的感觉,依稀记得好象曾经有过--恍惚间,岁月仿佛一幅隽永却孤寂的画卷,有人持剑缓缓而来,衣袍翻飞,如同遨游于清风明月之间的神祇,修长有力的手紧握着
长剑,风吹起那漫无边际的落花,挺拔的身影在花雨中优雅无双,翩若惊鸿,步步生莲,长剑挥洒间,惊艳剑光夺目如旭日,是浑然天成的韵味,那时水中有清丽鲛人偷偷窥看,持剑的帝王并不在意,只一笑而罢,却没看见
在那张清雅绝俗的面孔上,不知何时已经点滴凝聚了浓浓爱慕。
左优昙一只手蓦然捂住心口,他目光投去,望着面前那道纤细身影,不禁有种恍惚的错觉,师映川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眼中神光湛然,道:怎么了?左优昙用力呼吸了一下,右手呈拳捶了捶胸口,摇头道:没
什么。师映川注目于他,忽然就想起那年鲛人临死前的画面,清丽鲛人泪尽垂死,却只是低低喃道:原来我甚至连恨你都做不到
--最后的最后,帝王问过自己,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是否哪怕有瞬间的痛彻心扉?
拂晓寒重,雪寂无声,雄伟的城池仿佛一头巨兽蹲踞于冰天雪地当中,被这片天地笼罩,比起夜晚时因为过于庞大而给人的狰狞与压抑之感,此时的摇光城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生向往,清晨的薄辉为这座雄城镀上了一层淡
淡的金色,隐约就有了一丝近乎神圣的气息。
白雪皑皑,满地银霜,空气也格外澄澈,刺骨的冷风不时吹过,就有柳絮般的雪花从枝头簌簌而下,馨宁一片,天边有云卷云舒,地上奇花异草在皑皑冰雪中盛放,郁郁葱葱,活泼的生机与严寒的季节交衬,一切的一切
都犹如置于水墨画中一样,亭轩走廊间,殿宇楼阁附近,到处都充斥着下人们匆匆往来的身影,毕竟临近年关,比起平日总是要忙碌许多的。
馨香细细的暖阁中,一道笔直纤细的身影负手立于墙前,深邃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字,上面只有一个斗大的剑字,乍看上去似乎写得有些潦草,然而若有真正的行家在此,就会发现其中蕴涵着一股霸道
无匹的剑意,几欲破纸而出,师倾涯站在对方身后,望着那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身影,语气之间隐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孩儿还是不太明白。师映川转过身来,不以为意地道:不要紧,慢慢来就是,总能领
悟的,你这个年纪能有现在的水准,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你这个岁数时,也没比你更高明到哪里。
师倾涯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道:孩儿怎能与父亲相提并论。师映川轻扬长眉:怎么不能?他赤色的双眸犹如夜空般深邃,目光在少年的脸上轻轻流淌:何必妄自菲薄?我儿,你记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
就是要让人仰望的存在。师倾涯闻言,顿时一凛,紧接着又觉胸臆中就有些豪情生出,当下就肃容应着:是,孩儿知道了。
父子两人在这里说话,师倾涯眼睛不离师映川的衣袖,师映川就道:在看什么?师倾涯搓了搓手,有点赧然:孩儿是想瞧瞧父亲的北斗神剑师映川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不过,你小心些,这北斗七剑
长久以来受我Jing血滋养锤炼,是通灵之物,不可接触太久,否则容易被伤到。说着,袖中就有七道彩光飞出,悬停在师倾涯面前,师倾涯连忙轻轻取下其中一柄短剑,仔细端详,一面沉下心来感应,他双眼直盯着手中的短
剑,清楚地感觉到其中所蕴涵着的剑意,是属于师映川的剑意,虽然隐而不发,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剑中的神祇,凌驾于万千剑意之上,甚至只是这样静静拿在手中,就已经让师倾涯感到一丝淡淡的畏惧之意,一旁师映
川看着,忽然就道:日后你若成为大宗师,为父这套北斗七剑,便送给你。师倾涯顿时一愣,随即就是大喜:真的?师映川点头而笑:自然是真的。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师倾涯陪师映川用过早饭,便回去练功,师映川则是铺开信纸,轻吐了口气,就打算写信,他一向都与不在摇光城的宝相龙树等人有书信往来,尤其在宝相龙树身体出现问题之后,师映川与对方
之间的通信便频繁了起来,此时斑驳的阳光洒在洁白的信纸上,隐隐有些炫目,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