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在了师倾涯身上,只因他两世蹉跎,都是被最亲近之人背叛伤害,所以内心深
处最恨的就是被身边之人所伤,师倾涯是他亲骨rou,却做下这种事,怎能不让他又气又恨?一时间只听室内鞭声大作,夹杂着闷闷的痛哼,在这样深静的夜里,令人不寒而栗。
正当这时,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乱响起,有人匆匆奔进来,乍一见了室中景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尖叫道:映川!这人容色殊丽,有一种介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别样风情,面上却未施粉黛,满头秀发也只
用一根簪子松松绾了髻,没穿裙,只胡乱系着一袭泥金蜀锦长衣,这副模样明显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是皇皇碧鸟,先前师映川大发雷霆,下手痛打一向宠爱的师倾涯,下人们都是唬得魂飞魄散,哪个敢来掺上一脚,早有
机灵的急忙跑去皇皇碧鸟住处报信,师映川一向爱重这个青梅竹马的二夫人,师倾涯更是在皇皇碧鸟身边抚育多时,因此若是找人来救场,也只能找皇皇碧鸟,而皇皇碧鸟在听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睡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当下再顾不得其他,便匆匆赶到此处。
眼下皇皇碧鸟见丈夫一脸怒色,而师倾涯原本一个好好的俊秀少年,此刻却是发乱衣碎,被打得血葫芦一般,一旁千穆也是身上好几道伤痕,看那样子,想必是护着师倾涯时被打的,皇皇碧鸟心头顿时一口气涌上,几乎
晕厥过去,她自己没有孩子,一向视师倾涯如同亲子一般,当下再顾不得许多,奔过去便一把抱住浑身皮开rou绽的少年,痛道:我的儿,这是怎么恶了你父亲,竟打成这个模样!
师映川见一向注重仪态的妻子衣发不整地赶来,便怒色稍减,只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皇皇碧鸟见状,已是不觉清泪涟涟:爷这是要把涯儿打死不成,他年纪还小,即便做了什么错事惹爷发怒,
也不该下这样重的手!
师映川此时已敛了几分怒色,冷冷道:你自己问这混帐都做了什么好事!皇皇碧鸟虽是护子心切,却也是知机的,见状,就看向师倾涯,此时师倾涯已被打得伤痕累累,轻声道:是我自己做错事,二母莫要伤心
就将事情略略说了,皇皇碧鸟听了来龙去脉,心中发冷,急道:你好糊涂!她是了解师映川的,知道这是触了对方痛处,难怪师倾涯被打得死去活来,可毕竟这是自己当作骨rou的孩子,怎舍得?当下便如同护雏母鸡
一般,将少年抱在怀里,向师映川哀求道:涯儿是做错了事,可他毕竟还小,映川,你就饶了他这次罢!若真要罚,就来罚我好了,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他做了糊涂事。
见妻子苦苦哀求,怀里的儿子又是一副凄惨模样,师映川目色幽幽,已是恢复了冷静,他扔下手里的腰带,冷冷对师倾涯道:也罢,先饶了你这孽障,免得让你母亲伤心。说罢,就喝道:来人!自今日起,不许这
混帐踏出此地一步,给我闭门思过!他若私自走了,你们这些奴才满门也就不必活了!说罢,一摔袖子,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师映川对于此事并没有轻轻放过,其后接连十数日,圣武帝宫之中很是清理了一批人,俱是与此事有牵扯的,至于向游宫,师映川并没有取其性命,而是封了一身修为,派人送回武帝城,责令如今已身为城主的白照巫将
向游宫拘禁起来,镇压在武帝城某深山之中,就如同当年澹台道齐一般,至于武帝城,师映川终究看着白照巫面子,并没有牵连在内。
不过此事既出,虽然有师映川捂着,不欲传得沸沸扬扬,但毕竟不可能完全盖住,终究是有不少人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内`幕,而远在承恩宗的季平琰记挂胞弟,写信向师映川求情,但书信送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并
无回音,季平琰知道父亲性情,也就不敢再劝,怕反而招致二弟更遭父亲厌弃,因此只得徐徐图之。
摇光城,大周皇宫。
你是说,要去云霄城?
御书房中,晏勾辰一身常服,面色平静地看着眉宇间一派焦躁模样的儿子,晏长河神情郁虑,手掌不住地摩挲着腰带上镶嵌的美玉,见父亲开口,便道:是。倾涯如今被软禁,听说当时打得也不轻,儿子想去探望一二
晏勾辰淡淡道:你是太子,无故不得轻易离京,莫非你不清楚?晏长河面露迟疑之色,语气就弱了一分,道:儿子自然知道,只不过倾涯他自幼也是娇养长大的,从来不曾被责罚至此,如今却突然被帝君重责,儿
子只怕他心里一时受不得。
晏勾辰眉头微皱,语气也有些淡漠:你这是关心则乱,倾涯毕竟是你映川叔父的亲子,虽说此次受责,也不至于当真遭了厌弃,那伤势也并非是伤筋动骨,况且父子之间,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你在东宫安心读书习武
,莫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三百四十一、谁是最狠毒的人
晏长河见晏勾辰虽非疾言厉色,但语气之间已是不容置疑,当下也不敢一意孤行,只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