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夫妻两个一夜yIn乐,次日三郎睁眼一瞧,日头早挂上三杆了。玉珠靠着他胸膛熟睡,杨三郎目不转睛的瞧了一回,只觉玉珠万般可爱。
又将手放在他肚子上,胎儿在其中一鼓一鼓,这动静其实微弱得很,但三郎耳聪目明,武功早已登峰化极,故逃不过他的耳目。三郎傻笑半晌,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出得屋子,整个杨府静悄悄的,冬日阳光轻轻洒在身上,不若夏日酷热,而是教人舒适的温吞。
院子里两株梧桐树叶子早已落光了,地上扫的干干净净,墙根处用彩绘瓷砖砌了花坛,坛子里虽枯黄一片,却有绘了花鸟鱼虫的瓷砖与灰墙蓝瓦交相辉映,颜色并不单调。
锦画、慧颉两个去了铺子上,家里只留了杨妈妈一个。见三郎出了主屋,慌忙从灶上取了温热的食物,在厢房里一径摆开,唤三郎来吃。
三郎自家大吃大嚼,妈妈手拿一把扇子,边瞧他吃,边轻轻在他后背处扇风,今年玉珠有孕,各个屋子里烧的比往年热许多,吃热饭时总爱流汗哩。
杨妈妈想起刚到泉城时,老夫人独自拉扯尚不懂事的三郎与玉珠,官衙克扣煤炭,到冬天夫人每每冻得咳嗽,转眼间三郎这般高大了,只恨老夫人去的早,竟不能亲眼瞧瞧。又想到老夫人那般仁慈的人花年早逝,到叫自家一个老婆子苟活到现在,一时眼前一片模糊。
三郎停了筷子,拉住杨妈妈的手,温声道:“好妈妈,有甚烦心事么?怎的哭了?”
杨妈妈忙抹抹泪星子:“想着杨家要添丁,老奴心里高兴哩。”又道,“少爷只穿件单衣忒少了,奴替少爷新缝了件衣裳,这腊月天气,要多加保重才是。”
三郎观他眉目间郁郁,自然忙不迭答应。
杨妈妈从箱笼里寻出十几件衣裳,白的、粉的、青的、中衣、外衣、裤子都有,缎面粉底的官靴也有好几双。布料上好,只是颜色并款式都是京城里十七八岁的年轻贵公子用的,三郎年纪大了,又常在城外混跑,有些不相宜。
玉珠体恤妈妈,早免了他这些营生,只叫他安享天年,他闲不住,自家也无亲生孩儿,看着三郎好似亲生儿子一般,就用自家月钱买了布料,每晚睡前做几针,日积月累,也制出几件新衣来。
三郎打扮一新,辞别妈妈,出了杨府,向麒麟堂寻去。
昨夜上千雄子回城,整个泉城都懒洋洋的,透出股餍足的味道。许多店铺到现在还没开门,也有铺子里掌柜端坐的、面色不虞,想是昨夜独宿。
转过两条长街,一进武安路,肃杀气扑面而来。此处与旁处不同,路面用磨的光亮的巨大石板铺了,一侧摆了一溜儿石雕,老虎、狮子不一而足,各自蹲在石墩上,守卫各处武官衙。
另一侧是一排转红长墙,也是异人衙的后墙,一些不起眼的红漆小门紧关着,若那些文官有急事寻武官,可从这小红门进出,可倘若武官寻文官,便要绕过两条长街,走正门才行。雄子们哪里耐烦?腰腿发力,一跳便可勾住墙头翻过去,有些功夫好的甚至可凌空跳过,长官们睁只眼闭只眼算完。
三郎径直过了武备司、武勋院、林牧坊、林田坊,至一栋门高三尺,十分气派的大院子前才停下,只见匾额上写了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麒麟堂。
门前无人把守,五扇红木门统统大开着。三郎抬脚进了院子,入眼便是一片广阔的广场,数百个青涩少年拉开了距离扎马步,这些人中间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小的也才七八岁,年纪小的脚下早聚了一滩汗水,却稳稳站了,一个乱晃的也无。
三郎暗暗点头。他脚下不停,径直向东房行去。
东房团坐了几个成年男人,正剥花生吃,当中一个剑眉星目,嘴唇厚实的魁梧男人就是赵奎,泉城里数一数二的好手,也是麒麟堂里的第一教头。
当年三郎的武艺便是赵奎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他已有四十出头,却宝刀未老,面容上更显出岁月沉淀的魅力。
三郎进屋,与赵奎打过招呼,自捡了板凳坐了。屁股还未坐实,一把清亮的嗓音灌了满耳:“三哥,你这是要去做新郎官儿么?你瞧瞧外头的男伢子,最小的也没有你穿的齐整哩!”
原来是与三郎一贯耍的好的周贝,也是这次出城海龙队的领队。
屋里一时哄笑,赵奎脸上也漾起一丝笑意。三郎将那人抓来,使个擒拿手扣住周贝脖颈,故作羞恼道:“偏你饶舌!今日不干的你哭爹叫娘,三爷爷这名字便反过来写!”
周贝被人拿住要害,仍饶舌不止:“三字反过来些难道便不是三了?我瞧你今日脑子不大清楚,应当叫我干你才是。”
三郎不与他斗嘴,只俯下身子,一张俊脸慢慢逼近周贝,周贝年纪尚小,生的面白唇红,见他欺近,面上突然泛起血色,眼睛紧紧闭了,睫毛一抖一抖的,端的貌若春花。
只见他粉嘟嘟唇儿微微张开,僵着身子等三郎来亲他,三郎故意等了会儿,嘴里热气直喷到他脸上,然后呸的一声,作势吐了口唾沫去他嘴里。
周贝登时合住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