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那群人有没有追上来,袁黎生只是盲目地跟着“夏淳安”。可是跑得越远,他越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四周的景象明明是他所熟悉的,可平常热闹的街道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这里为什么会没人?”
“什么?”不同于气喘吁吁的袁黎生,前方的“夏淳安”几乎没有什么异样,听到袁黎生的问题,她扭头回道,“啊,这个啊,是受了盒子的影响吧。”
“那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到了我再跟你说。”
他没再问去哪儿,因为答案很明显,就是跟着“夏淳安”。
“所以你是谁?我要叫你什么?”
“你的问题真多。”“夏淳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要找个名字叫我的话,就叫我‘’吧。”
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了,袁黎生盯着墙面上红色的“拆”字,暗自猜测着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
走上楼梯,打开了六楼的其中一扇门。门内的家具依旧整齐地摆放着,袁黎生进门后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则是走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儿那里就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报纸,袁黎生拿起来抖掉了上面的灰,然后发现这是份四年前的报纸,首版报道的正是当时震惊全国的感染事件。一家工厂的化工原料泄露造成水体污染,导致近百人中毒失明,几十人死亡。
“有时你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相。”
袁黎生转向刚从房间出来,走到他身边的。
看了眼他手上的报纸,然后将手里的罐子递给了他。
袁黎生看着透明罐子里漂浮的球状物体,紧张地攥紧了报纸。
“你别怕,只是普通的玻璃罐。”扯下袁黎生手中的报纸,强硬地把罐子塞给了他,“虽说里面的东西是有点恶心,但也只有它能帮你了。”
“这是人的眼球吗?”
“算是,又不算是吧。”
“什、什么意思?”
“他那时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的目光投向空中,仿佛有谁就在那儿,“在他成为‘亚当’的那刻,他就认不出我了。”
袁黎生盯着的侧脸,竟觉得她此时的神情有些熟悉,他一时有些恍惚,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不是想知道盒子是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一个条件。你绝不能让这罐子被别人夺走,若是你觉得你保不住它了,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袁黎生望向瓶子里的物体,一想到可能要用手碰它,突然就感到一阵恶寒。
“怎么,不愿意?”
“怎么会呢。”读懂了话语里的威胁,袁黎生只好尴尬地扯起嘴角。
“那就行,交易成立。”垂下眼,靠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盒子是我们在一处遗迹发现的,在那个地方,我们见到了‘盲蛛’。”
“盲蛛?”
“那处遗迹中的一对巨型蜘蛛,我们是这样叫它的。那个盒子似乎拥有一种变异的能力,它镶嵌在遗迹最内部的墙中,而遗迹内的生物或多或少都有了奇妙的变化。这种蜘蛛不仅受到影响变得巨大、极具破坏力,而且我们还发现,他们之中的雄性在单独行动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活的物体的,可若它的伴侣在身边,雄性个体便会分泌出一种激素,解除这种类似半失明的状态。当时因为情况危急,雌性盲蛛被我们击杀了,受伤的雄性盲蛛则被带回了实验室。”
“我们将盒子带了回来,有些人提议拿盒子做人体实验,包括他,我所说的‘亚当’。我和其他几个同伴觉得太危险,便提出了异议,可谁知他们将反对的人都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开始疯狂的实验。那些黑衣人也是他们的试验品,而我们,被囚的反对者,也一个个变成了实验对象。”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平静,袁黎生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可怕,“后来我们才知道,‘亚当’甚至在自己身上实验,而某一天,他突然失控了,带着盒子逃出了实验室。那一年里,外面的许多人被盒子影响,甚至死亡,实验室的人将这些事统统包装为‘化工原料泄露’,也就是你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件事。”
“我后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盒子不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也不见了。我那时刚从实验室逃脱,还忙着摆脱那些人的追捕,抽不出太多Jing力来管这些事。但后来夏淳安找上了我,将这个罐子给了我,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这就是‘亚当’失去的眼睛。”
“夏淳安你和夏淳安认识吗?”
“不,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袁黎生有些迷茫,太多的信息让他一下子消化不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对一个局外人来讲是有些抽象,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如果你注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那就找到市西区的森林,以那里最高的山为起点,朝北极星的方向跑三个小时,那里的一棵榕树下有我藏的一本笔记本,里面记着我们的所有事。这把钥匙是用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