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raz?n在视线所聚的焦点中步上他的王座,高傲地扫视四方。“各位御前议会的成员,我忠诚的领主们和贵妇们,今天请你们来此是因为我的王后被人谋害,而下毒者就在我身旁。我希望今天的审判能给予所有人公正,令无辜者获释,惩罚犯有邪行的人。我任命Phasaen(帕萨恩)为我的代理,全权负责今天的审判事宜,下面就请今天的法官大人宣布庭审开始。”
原本瘦削的总管大人几乎瘦脱了形,成了一副令人恐惧的黄眼骷髅。他穿了件大得不合身的袍子,走起路来飘飘荡荡,活像个脱离躯体的幽魂。他的身后,侍女Mosdilier(莫斯迪丽尔)憔悴萎靡,两只眼圈像抹了锅底灰一般黑,还未及被告席就开始抽泣。老男巫Enlikash(恩里卡什)原本就身形佝偻,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他活脱脱变成了一条被驱逐出家门的癞皮狗,头发蓬乱,浮肿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但最最糟糕的还是
喧嚣声从门口传来,像水波一样推进。“嘘……来了……”“来了,来了……”“喂,来了……”这些杂乱的声音全都传递着一个消息,人群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沙沙作响。Pharaz?n循声望去,几名被告在士兵的押解下拖拖拉拉地步入大厅,全都局促不安,东张西望。
他是一个人质,在Númenor没有任何利益交集,因此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就是Pharaz?n最初启用他的理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测试,Númenor之王发现这个俘虏办事的效率挺高,而且各个细节都处理得天衣无缝,便觉得当初留下他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我会让他从各个方面都学会侍奉我。Pharaz?n转动着手指,欣赏着戒指上的宝石在阳光下反射出来的光辉。回想那天,他收回权戒后Sauron的表现,不禁洋洋得意——他渴望权力,这一点决不会错的。我要以此为诱惑,让他成为附属于我的物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忠诚,永远为我所用。
庭审日的清晨,Pharaz?n很早就起床动身。他想看看,有多少人会比他更关心这场审判。主审的法官是Phasaen(帕萨恩),由他挑选了两位陪审法官——海军元帅Griinor(格雷诺)和财政大臣Jaselang(乔瑟朗),对此Pharaz?n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时间过得十分缓慢,每一天都在多如牛毛的证据和相互矛盾的证词中艰难地挤过。Pharaz?n无视其中大多数,将它们扔在一边睡觉,除了Sauron带来的那些。
他大概不会料到惩罚很快就会落到自己头上。Númenor国王的目光移过他的脸,落到旁边海军元帅Griinor的身上。元帅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像往常一样严肃。
所有人尽皆落座,唯有那位瘦削的法官大人立于审判台前,手里拿着一页薄薄的起誓书,高声诵读。“我,Phasaen,以Eur之名宣誓。今日之审判秉承国王旨意,过程客观公正,决无任何弄虚作假之态。此为神圣誓言,如有违背,当受神罚。”末了,他以起誓书轻点额头,投之于面前圣火。
让他们把底牌都打出来,这样决定出的对策才更有效。Númenor国王用完早餐,吩咐侍女为他换上朝服,戴上王冠。记住,你今天只是一个旁观者,不管他们怎么审,都不要轻易插话。他告诫自己。
十一月的清晨,天气逐渐转冷,今年尤其明显。太阳未出来前,建筑外壁的岩石表面已经微微凝结了一层白霜,好像一层笼罩在上面的轻纱。Númenor国王在侍从的簇拥下穿过寂静的庭院,朝着整个宫殿里最喧闹的地方走去。
环形议事厅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最外层是叽叽喳喳看热闹的男女仆从,接下来是一圈士兵,全身披挂,手持长矛,维持着整个法庭的秩序。御前议会的成员已经基本上到齐,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交头接耳,争论不休。Pharaz?n的王座前,三位法官的高坐已经由杂役们在前一天设好。圆环中央的被告席和证人席上,各自摆放了两张小木凳,分列在永不熄灭的圣火两旁。
还真说得像模像样。Pharaz?n放松自己躺在王座上,懒洋洋地看着所有人。他这个御前法官一向善于演说。什么不公正的台词经他这么一摆弄,立刻变得神圣有效。冤屈的一方即使拥有无数理由,也难以辩驳。不过,今天这誓言在他听来,尤为嘲弄。
对于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王位顺位继承人,Pharaz?n很早就想找借口除掉他。但是碍于自己刚刚接替王位,需要笼络人心,过分动干戈会动摇国家根本,就一直把这事拖延了下来。Griinor,如果这次是你自作孽,我便不会留你任何生路。
这一次,Pharaz?n让Sauron作为记录官位列于证人席一侧,在高坐之下单独辟了一张座位给他。同样配给他的还有羊皮纸和羽毛笔,以及一整罐墨水。当国王进入议事厅的时候,所有的喧哗声霎时间停止,人们起身致意,迎接Númenor的最高统治者。
enor之王悻悻地想,或许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意外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