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létar(那蕾塔),这个红发的女人被Griinor抓获的时候弄伤了一条腿。几周下来,没有得到有效处理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她发着高烧,神智昏聩,在两个士兵的支撑下勉强踱步。
她曾经美如正午艳阳,整个宫廷里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及她一半华彩。Pharaz?n把脸侧向一边,躲开Nalétar的目光。
四个被告中只有两个人拥有座位,Enlikash和Nalétar坐在了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有个人推开人群,无视法官的威胁喂了Nalétar一些草药。Pharaz?n从她的背影中认出了她的身份——Zélarena(泽兰瑞娜),那个我派去监视和照顾Mairon的侍女,她的脾气可有点刚硬啊。
“前王室总管Gihamar(吉哈玛)。”Phasaen整理好面前的文书抬起头,“有人控告你投毒,意欲谋害王后,可否属实?”
“绝无可能。”瘦削的总管大人语气笃定,“这根本就是诬告。但凡这宫廷里的老人都知道,我从六十年前起就担任总管一职,而在宫廷服务超过了九十年。可以说王后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怎么会想谋害她?”
一个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儿。Pharaz?n想笑,看来Gihamar还不知道是谁推他下水的,否则绝不会这样套近乎。
“但是有人指正……”
“谁?是谁?让他站出来。”Gihamar的声音吼得比Phasaen还要高,“不管是任何人我都敢和他对峙。”
底气还真是足,看样子有人事先给他喂过安心药了,不知道这药灵不灵。
“既然被告提出异议,那么Agoripa(阿格里帕)总督,您作为控诉方理应提出陈述。”Phasaen和其他两位法官飞快交换了一下眼色,作出决定。
Mittalmar(米塔玛)总督整顿装束,从容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步下三层台阶走到证人席上,开始陈述自己是如何发现总管与人勾结走私,偷逃税款的事实。他一边描述,一边从证据栏里取出那些账单,叫身边的仆从拿给陪审团的众人看。“我将那份对比账单交给了侍女Zélarena,让她交由王后呈送国王陛下。对此我也是别无他法,因为这位总管大人势力遍布整个宫廷,我直接呈交的任何物品都会被他扣押……”
“你血口喷人!”Gihamar粗暴地打断他。
“安静!”Phasaen喝道,“总督大人,请您继续。”
Pharaz?n注意到Gihamar脸色有点不对,他似乎失去了刚开始的镇定。
Agoripa白了一眼叫嚣的罪犯,继续他的陈述,“结果……要知如此我必定不该让王后陛下为我涉险,揭露事实真相应是我身为人臣的职责……”还真是个马屁精,这拍马屁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Pharaz?n愉悦地继续听他讲,“……发生投毒事件实为我等不忍所见,这一定是罪犯为了毁灭证据才出此邪行,否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导出谁会犯下此等人神共愤的行为。”
“推导。”Gihamar立刻抢过话题,“法官大人您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推导,而不是证据!他这一切都是猜的!是猜的!这怎能作为定罪的理由?”
哈!越来越有意思了,Gihamar竟然抓住了Agoripa的小辫子。Pharaz?n发现慌乱之色已经调转矛头,爬到了Mittalmar总督的脸上。
“你这小人!谁不知道就属你和Enlikash(恩里卡什)关系特殊,这宫里除了他会调制毒药,还有哪个?”
“这我真不知道。”Gihamar再度神思镇定,“因为我从没做过这件事。”
“但是那些走私的证据?!”
“那些走私的证据空口无凭。你抓到我的合伙人了吗?还是当场查获了我走私的物品?就凭这些破纸片,任何人都可以捏造这些。要我说,这是你有意所为,为的是污蔑我的清白!”
他还真是大言不惭,都从家里搜出那么多东西了,他还能找出理由为自己辩解。Pharaz?n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却发现手指不受控制地敲击着王座扶手。“Phasaen!”他叫了御前法官的名字,后者打了个激灵,不情愿地开口。
“前王室总管Gihamar,请你解释一下,那些从你住所中搜查出来的物品来自何处?”
“这……”那双深黑如同冬夜的眼睛第一次一片空白,“我……”他咬着嘴唇,呼吸粗重,“我承认。”瘦削的总管喘了一口大气,慢悠悠地说道。每吐一个词都要停顿休息,似乎这些词语令他痛苦,“我承认……是因为我的贪婪才铸此大错。我不该利用陛下的信任,中饱私囊。如果还有挽回的机会,我愿意将全部家产捐赠国库,以换取陛下的赦免。”
四周响起一片嘘声,人群仿佛被微风吹过,泛起波浪。
以退为进,舍弃钱财换取活命。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