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寄总是一个眼神, 就让我觉得我做错了。
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我怎么样, 爱他是错, 放了他也是错。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听到江陵回来了。
我打开手机, 才凌晨三点。
周吝已经混账到都不留江陵过夜了吗?
我轻轻打开卧室的门, 就看到江陵坐在沙发上, 月光透着窗户照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发着光。
我没出声叫他, 怕声音太大吹散了他身上的光。
江陵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难得所爱呢?
这世上能发泄的方式太多了,吸烟酗酒流连风花雪月,可惜江陵一项都不沾,那怎么样才能平息心中的郁结呢?
天越来越冷,逐渐要深冬了。
我比较怕冷,每天窝在家里连门都不出。
江陵就陪着我每天挥霍人生。
我不是窝在客厅打游戏,就是躺在床上睡一整天,一到饭点江陵说什么也会把我拽起来吃饭。
江陵在不工作的时候,生活规律的吓人。
一日三餐,早起早睡,有时候傍晚还非拉着我在楼下的公园散步。
“咱们的工作就是在消耗生命,好不容易休息,怎么也得回回血。”
我困的睁不开眼睛,被江陵强行拉着晨跑。
“我不怕死,让我回去睡吧。”
江陵听不得我说死字,脸垮了垮,“今天跑不够十圈,你就收拾东西搬出我家。”
我撇了撇嘴,委屈的跟上江陵的步伐,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生日要到了,想怎么过?” 江陵递给我刚刚排队买的豆浆。
我喝了口豆浆感觉身上的温度慢慢变暖,“去酒吧。”
江陵顿了顿,看着我,“之前的生日都是这么过的?”
之前的...
没怎么过,要不是偶尔有软件提示一下,我都忘记生日这回事了。
我一个人过起来没什么意思,我也不觉得我的出生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但秦哥很在乎。
生日的那天总会送我很贵的东西,他也难免俗气,明知道那些东西我都不追求,又非要每次费很大的劲买。
本来不觉珍贵,有他这份心意在,又觉得珍贵非常了。
拿金银堆砌起来的我,都变得金贵了许多。
只是可惜,现在我的生日礼物就只剩下了一辆跑车。
秦未寄送我的水晶台灯和胸针,都在吵架的时候被我摔碎了。
过后我又哭着蹲在地上捡那些碎片,埋怨秦未寄总是送我这种一碰就碎留不住的东西。
第三年他就送了我一辆车。
他说,我总不至于生气的时候把车给砸了。
其实每次吵完架秦未寄出了门后,我都有种砸车的冲动。
我常常在想,那三年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对秦未寄而言,是不是都算得上是一场劫数了。
秦未寄是上辈子欠我的吗?
不然怎么就派我这么个人来让他过得如此不安分。
我那时候为什么总想和他吵架,是所有的婚姻走到缘分尽了的时候都是用争吵来结束的吗?
齐敛喻一定比我懂事。
他一定不舍得和秦未寄吵吵闹闹,就这样白白挥霍情分。
“差不多吧。”
江陵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别去酒吧了,我带你去玩。”
我眨了眨眼睛,“和傅思约好了,他新开了个酒吧。”
“回北京了还敢去酒吧,不怕被拍到了?”
我摊了摊手,“你看我像怕的样子吗?”
“你这是放飞自我了?”
我笑了笑,“我这是视网络暴力为家常便饭。”
江陵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未寄以前是怎么教育得你,不是去酒吧就是去蹦迪,还有点公众人物的样子吗?”
我咬了咬牙,“是,你是公众人物的楷模。江楷模不去酒吧不蹦迪周吝会给你发三倍工资吗?”
江陵听我在揶揄他,笑了笑,“你这张嘴呀,没事用在秦未寄身上,别用在我身上。” “江陵!” 我红了脸,“谁他妈用在你身上了?”
江陵愣了愣,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多看点红色著作,别满脑子不正经的想法。”
我有些尴尬,加快步伐走在了前面。
傅思不好好在律师圈里展手脚,和一个京圈的少爷在内环开了一个酒吧,本来我不想去的,但前段时间傅思帮了我的忙我也不好拒绝。
趁着给我过生日的名头,正好去他的酒吧看看。
江陵把我带到酒吧的门口,“少喝点,到点了打电话给我或者让傅思找人送你回家。”
我打开车门,冲江陵笑了笑,“你安心睡吧,我三十了不是三岁。”
江陵笑笑,“三十岁的老男人也要记得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