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醒来,他温声道,“怕你着凉先洗个澡,能站稳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我下来。
洗完以后出来的时候,秦未寄站在窗前发呆,我定神看着他,才发现几年尔尔,也不仅只有我失了风采没了气韵。
我的秦先生也是和我一样,日日度日日,年年度年年,磨尽了风光。
我轻声唤道,“秦哥。”
他侧了侧头,眼神迷离了一会儿,然后定了定神,“过来把姜汤喝了。”
我慢慢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舀,以前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生姜,秦未寄做饭也从来不放这个,我感冒了为了让我喝两口把生姜煮在可乐里。
我们都不是少年时候了,不知不觉间丢了好些浪漫。
看我喝的心不在焉,秦未寄温声道,“乖乖喝完,明天给你喝可乐。”
我抬头看着他,勺子里姜汤一倾洒在了桌子上。
我低头,泪顺着脸颊滴到了碗里。
他伸手在我头上揉了揉,声音微颤着,再难责怪,“私生的事情我去帮你解决,明天陪你搬东西。”
“嗯?”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搬到我这里。”
我怔愣了一会儿,既然私生知道我住在西山,说不定明天就被曝光了,要是我们被拍到... 何况还有齐敛喻...
“秦哥,不合适吧...”
他抿着唇,语气调侃,“不是说要当我的第三者吗,现在觉得不合适了?”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感觉勺子里地姜汤味同嚼蜡。
“我没有人。”
“嗯?”
“不知道你误会了我和谁,但我没有找人。你单了多久我就单了多久,也从来没想过找谁,安心住着吧。”
我想我没有听错。
秦未寄没有新人,和我一样在这五年与孤寂厮守,把半生着落留给过去。
一步错,就让五年时光挥散。
我最喜欢秦未寄这里的阳台,只是秦未寄很少来这里,有一把躺椅都落了灰。
我躺在躺椅上盖着一个薄毯,阳光照在我的身上,这时才能睡得安稳些。
上周刚去原医生那里做了心里诊疗,她不建议我在难眠的时候把安眠药断了,强迫自己去睡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
我只能听她的继续用药。
吃完安眠药睡得不错,但醒来总是Jing神不济。
原医生说我对安眠药有这么多的不良反应,是前些年不规律的睡眠和饮食一日一日消耗造成的,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拍戏的时候就算了,去英国的那几年抽烟喝酒,在酒吧能坐到天亮。
纸醉金迷,没有期冀。
“遥遥... 遥遥...”
我被人叫醒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看见是秦未寄,慢慢醒了过来,“我睡着了?”
我抻了抻胳膊,拍戏的时候总不能这样没完没了的睡吧。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神色不自然,掩饰道,“没有不舒服,就是阳光太好了,把我给照困了。”
秦未寄伸手把毯子叠好,眉头轻皱着,看着让人揪心。
我打起Jing神,“秦哥,我不睡了,我现在清醒得很。”
他把毯子挂在胳膊上,抬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困了就去睡会儿,我去做饭。”
我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你不高兴了?”
“没有。”
“秦哥,我能看出来你不高兴,我做错了你要说。”
秦未寄看了我一眼,放柔了语气,“你没做错,我只是想起了,很难过的事情。”
我看着他,这难过的事情一定与我有关。
“想起了那次吵架我一个月没回家,回家的时候就看你躺在椅子里,盖着一个毯子瘦了一大圈,也是像这样呼吸的很微弱,我以为你要死了呢。”
“那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离开我的方法有一千种,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遥遥,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痴愣的看着秦未寄,呼吸卷着疼痛。
比起我,原来秦未寄才是经历了许多离别的人,他比我更害怕分离。
我不过失去他一回,他失去我失去了三回。
我为什么自杀呢?
我也不知道。
离婚也可能不过是秦未寄的一句气话,或许第二天我们都冷静下来我和他撒撒娇,耍耍赖,他也就舍不得和我离婚了。
可我忘不了那晚秦未寄看我的眼神。
满目悲色,心有疮痍。
我感觉他不是气话,他已经做好与我长绝的准备了。
于是...
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第45章 哪里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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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未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生活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