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适量是多少?”
听江陵那边是刚起来的声音,“啊?”
“适量盐是多少盐?”
“你不是请阿姨了吗?”
我用手托着下巴,“辞了。”
“你有病啊,把阿姨辞了大早上问我什么是适量。”
我皱了皱眉头,“你就告诉我就得了,话真多。”
“一小勺就可以了。”
“多大才叫小啊?”
江陵那边忍了忍,“最小的勺子就可以。”
“哦... 多小是最小呀?”
“谢遥yin,你要是闲得慌出门跑两圈,别折磨我。”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撒娇道,“好哥哥,你舍得看我饿死吗?”
江陵叹了口气,“一茶匙。”
“那是和勺子齐了呢还是要鼓起来?鼓多高呢?”
“滚。”
江陵把电话挂了我皱了皱眉头,不让我说脏话自己还说,果然在下厨方面是靠不上朋友的。
没办法,我探了探头看见秦未寄在客厅工作,我缓声道,“秦哥,适量盐是多少盐呀?”
他抬了抬头,笑着看向我,“你最好打消下厨的念头,以你的领悟能力要想完整的做出一道菜我得给你报个班。”
“对呀,北京什么地方教做菜教的不错呀?”
秦未寄哭笑不得,“别砸人招牌了,你去外面打包回来两个菜把它们装了盘,我就当是你做的了。”
我气的哼了两声回了卧室,一个两个的都瞧不起人!
瞧不起我算了,爷还不伺候了呢。
我最近心情变好了很多,安眠药也减了量,原医生说了句庸医都会说的话,心病还要心药医。
我这样开心不单是因为和秦未寄的关系慢慢修复,重要的是,快要过年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过新年的感觉了,曾经觉得年年似年年,但今年不一样了,我感觉秦未寄回到我身边了。
虽然偶尔也会觉得陌生。
比如,他不会毫无底线的宠溺我了,我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撒野了。
我从前...
好像我想起从前的事已经慢慢变少了...
大概是因为秦未寄在我身边了,我才学会人要往前看,不能老想着过去。
可有时候躺下又总会想起从前,然后心里空荡荡的,矫情的感叹一会儿。
从前无畏,不开心了和秦未寄撒气,不想工作了就不工作,看不惯谁就能冷眉冷眼的瞧谁,仗着秦未寄的爱,无所忌惮。
可那时候觉得世界都是明朗的,拨开乌云还能见到月光。
可现在没那样的轻狂和勇气了,患得患失。
我的性情早就不和以前一样了,以前喜欢热闹,喜欢人多,喜欢世上所有的繁华都笼罩着我,觉得孤独的时候就想腻在秦未寄跟前。
现在却更喜欢安静了,可能是受身体的原因,我提不起Jing神话都懒得说一句,秦未寄就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无边孤寂。
失去过什么的人,再得到的时候总是忐忑大于欣喜,迷茫大于满足的。
我太害怕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秦未寄又怎么能像从前一样待我呢。
毕竟没有人喜欢不作声的性格。
“在干什么呢?”
我抬头,秦未寄站在门口侧着头看我。
我趴在床上,手托着下巴,看见他扬了扬嘴角,“看剧本,这次我要演个厉害人物了,全是打戏。”
秦未寄慢慢走了进来,坐到了我身边,修长的手拿过剧本翻了翻,“为什么拒绝徐导呢?”
“听说徐导很凶,到时候我在片场被骂哭了不是很丢人吗?”
秦未寄看我跟他插科打诨,拿剧本轻轻敲了敲我的头,“周导才是圈里出了名的嘴毒呢,你不是也被他骂的很开心?”
“那不一样,周老师骂我我能还嘴,徐导骂我就只能听着。”
他笑了笑,“徐导骂你你也还嘴就是了。”
“那不行。” 我抬了抬下巴,看着秦未寄,“徐导是你老师。”
“自己的老师能顶撞,我的就不行?”
我点点头,眼神有些认真,“你的就不行。”
“为什么?”
我歪了歪头,“秦哥第一天知道吗?你敬重的人我什么时候怠慢过呢?”
秦未寄愣了愣,然后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对啊,你怎么这么乖呢?”
我脸红了红,三十岁的人了,还老被秦未寄这么哄着。
“遥遥。”
“嗯?”
“我后悔了。”
我抬头看见秦未寄看着窗外,悲伤从眉目间溢了出来。
他轻叹一声,“后悔和你离婚了。”
我怔愣着,心里一酸,眼前变得朦胧。
他抿了抿唇,低下头看向我,眼神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