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清楚,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记得,车裂的痛苦可不是能轻易忘掉的。
随后简时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没有一个是问在点子上的。
望着商鞅这朵高岭之花,他哪里敢直白的去问哦。
见着简时还是磕磕巴巴,小心翼翼的模样,一边的祁邪终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我听哥哥说你可有名了,学问也极为厉害,不过阿邪也听哥哥说了,先生死的时候已经上了年岁,可我今日所见,却和哥哥差不多一个年岁,果然是有神仙相助吗?”
简时:“!!!”
妈耶,你个小崽子不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吗?
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真的好?
“小公子所言不差,商某的确被人所助。”商鞅垂下眼帘望着一双是白嫩细滑的手掌道:“就像一场梦,商某梦见了死后千年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王权的更替,朝代的兴衰,最后逐渐陨落在历史中。我也梦见了更为新奇的文化,科技,学识。”
忆起那个世界,商鞅这才恍然发觉未死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昧蠢钝,这番有机会重来一遭,必定要改变一切,莫要重蹈覆辙。
“那先生能够和阿邪说说梦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吗?”
小孩儿撑着脑袋看向商鞅,眼波流转,充满兴味,显然对商鞅口中的世界好奇极了。
商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简时。
祁邪也发觉到了,立马眨巴着眼睛看向简时。
向来对小崽子疼爱有加的简时哪儿会有顾忌,大手一挥道:“以后他就是阿邪的先生了,阿邪以后可得跟先生好好学习,莫要偷懒知道吗?”到时候想知道啥,直接问就是了嘛,反正都是自己人。
祁邪:“嗯,阿邪定会好好学习的!”
简时:“真乖。来,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邪:“嗯,哥哥也吃。”
商鞅:“……”
呵,这神秘力量究竟是看中了眼前的齐王什么?竟让他来相助?眼前这么一匹大尾巴狼就看不到吗?
望着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一大一小,商鞅的心彻底有了抉择。
饭后,简时将小崽子赶出偏殿,与商鞅商谈齐国未来应该如何发展,以及现在自己的处境,又该如何脱离崇清等人的桎梏,心里那得意的小人儿可别提蹦跶的多欢快。
以至于简时现下理所当然的认为两千万人气值抽出来的大人物是完全忠心于他,等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般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王宫一角的地底下,早就被废的某个密道内。
橘红色的灯火将幽暗密闭的环境照的格外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血ye的腥臭味。
原本被纪氏用来通往王宫的密道在事情发生后,便立即被人为的堵上了,但祁邪却是留着有大用,嘱咐人将其中一条密道疏通,改造成了囚室,内外派了专人把手,做刑讯审问用。
狭小的通道特意重新扩宽修筑,正中央的位置各种刑具林立,周围则是寥寥几个囚房,里面关押的无不是祁邪这段时日里捉拿到的各国探子。
正中央,一个鲜血淋漓,被吊在木桩上的男人看着转角处缓步走来的孩童,瞬间全身抖动,上下颚不断的咬合又松开,松开又咬合,终是忍不住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开口。
“啊……大、大人,求您饶了小的一条狗命,求您了……”
“我知道的全、全都告诉您了,大人……大人……”
“啊!”
尖叫声与求饶声在幽暗的环境里环绕,周围的囚房的几个被俘虏的探子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后瑟缩,手脚冰凉,却又只能被迫看着眼前这一幕。
被吊起来的男人哪里还有人的模样,一眼看过去,除了那双招子还未曾动过,其他地方竟是没有半块好rou,烙伤,刀伤,刀伤,可以说短短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刑罚都在那人的身上使过一遍。
“吵。”
祁邪发出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满是不耐。
秦耀上前一步,随手将拿起一块布帛塞进刑具上鲜血淋漓,不断哀嚎着的男人嘴中,弯腰回禀道:“回禀君上,已查实,此人乃夏王派来的探子,昨日才来的永邑,时日尚浅,应该没有打探到什么具体的消息。”
“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探子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疯狂点头。
若他知晓齐王如此深藏不露,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是吗?”祁邪上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拿下他嘴中的布帛,就在探子露出喜色的时候,手指又抽了回去,抵在唇间,“孤最厌恶吵闹了,明白了吗?”
探子疯狂点头,就等着嘴里的布帛扯开,容他辩解几句。
下一秒,却是眼前银光一闪,脖间一凉,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赫!”
仅是留下一滩的腥臭难闻的血迹,与一具还留有余温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周围的几个被捉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