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的左手手心处缠上了厚厚的两层绷带,咋一看十分扎眼。
“不小心伤的。”江惟挠了挠脸,好像不打算解释什么,指了指施总,“小心点,好好听课。”
等唐子鹤侧头把目光投向江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惟挺得笔直抄笔记的身影,微微斜放在桌面上的左手很轻易的吸引了他的视线。
唐子鹤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有点想问是怎么回事,又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不出口,最后只能催眠自己假装看不到这只手,注意力却始终无法再集中到自己手里的题目上。
这节课过得十分的快,等施总一离开,班里就瞬间叽叽喳喳的吵闹了起来。
唐宛白之前就好几次偷偷摸摸回头看江惟,这下下课总算是逮着机会凑过来搭话:“你好,我是唐宛白。”
“啊,你好。”江惟抬起头的一瞬间在脸上挂起了微笑。
唐宛白挣扎了一下之后,好奇地问道:“江惟,你和唐子鹤是认识吗?”
“啊?”江惟眨了眨眼睛,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才明白过来——班里最后一排有好几个空位,结果自己却径直选择了唐子鹤身边的位置。
“哦,这个……”江惟看了一眼唐子鹤,好像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说,“认识……但有点矛盾……”
嘭。唐子鹤把水杯从桌面上拿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桌边重重敲了一下,起身走出了班门。
夏山正在前面给杨向潼讲题,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你瞧。”江惟撇撇嘴,情绪似乎也有点低落。
“唐哥平常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夏山用笔戳了戳脸,有点抱歉地说道。
江惟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嗯,我知道的。”
唐宛白也有点尴尬,只好转移了话题。
“话说,我也姓唐,你怎么不问问我和唐子鹤的关系啊?”
江惟笑了笑:“你这么好看,脾气也这么好,和他一点都不像,而且我和他认识挺早的,知道他没有妹妹。”
唐宛白被夸这么一句,刚才的尴尬直接一扫而空,对江惟的好感度瞬间上升了不少。
唐子鹤直到第二节课打上课铃了才回到了教室。
这节课是刘老师——人称“刘姐”的英语课,这位老师最大的特点就是管的松,只要你不要坐在第一排睡觉打呼噜,她基本就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江惟为了让自己作为可爱乖巧好学生的假象维持的久一点,特意撑着脑袋听课——尽管这样根本缓解不了自己昏昏欲睡的冲动。
唐子鹤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之后,直接从发下来的英语题空白处撕了一小块下来,写了个字之后丢到了江惟的桌上。
江惟正着手在题号前填上了一个C,就注意到桌角冒出来了一个小纸条。
[手?]
江惟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转瞬间又落了下去。
[无意间伤着了,没事。]
江惟挠了挠脸,把纸条放回到了唐子鹤的桌上。
唐子鹤打开了看了一眼,就把纸团揉成了一团丢进了抽屉。
他知道江惟在骗他。
这人只要说谎,就会用食指挠挠脸,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直没变过。
为什么说谎?唐子鹤意外地发现自己好像更烦躁了。
从这两年多来第一次听到江惟名字、见到他本人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好像就有点烦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为什么消失了两年不见踪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些拿不出答案的问题到底还能不能问出口。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已经足以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太多事情了。
他好像已经没有必要去问这些问题了,反正面前这个人肯定会选择用谎言来欺骗他。
唐子鹤不动声色地往左边坐了些,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几厘米。
而江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么细小的举动,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早过,常年不规律的作息时间让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砸晕在桌面上睡过去。
“我说你们有些人,才刚开学,不要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刘姐走下了讲台,在班里慢慢地踱步,“我知道你们现在根本听不进我讲课,那我就来公布一个“好消息”来给你们振奋一下Jing神。”
全班低下去的十几双眼睛全都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刘姐。
“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学校的传统,一年一度的开学测。”刘姐笑眯眯地说道,听到身边传来的一片哀嚎声十分满意,“看来是都清醒过来了,那我们再继续上课。”
“开学测是干嘛的?”江惟也醒神了几分,估摸着唐子鹤不会理他,干脆把桌椅往前挪了几分,向夏山问道。
“就是考试,理论上是检测我们放假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好好学习用的,实际上么……我们班还有一个传统,就是按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