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南倒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在自己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
“你倒是胆子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可是要被当成变态给处分的。”沈颜南说着话,也走到镜子前面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转移了话题,“话说,现在学校里知道你是个Omega的,是不是只有我啊?”
“废话。”江惟一口气还没叹完,心突然就提了起来,“喂!……”
更加清脆的声音掩盖了江惟的叫声,玻璃镜面应声而碎,鲜血顺着破裂的缝隙蜿蜒流下,而那只刺着玻璃碎渣的手已经在水龙头下被冷水洗刷着,还顺带接了一捧泼到镜面上毁尸灭迹。所有的动作都发生的太快了,如果不是伤口离开了水源还在源源不断的冒着血珠,估计谁都想不到这只手刚才做了些什么。
“你有病啊!疯了吧砸什么玻璃啊?!”江惟死皱着眉头看着沈颜南那张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脸,瞬间冒出一股无名火。
“嘘。”沈颜南竖起一根手指放在顺便,让江惟声音小点,“先出去再说,当心等下有人来了,我可不想赔这块玻璃的钱。”
“不想赔你砸个屁。”江惟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听从了沈颜南的建议——毕竟他也不想在里面呆久了被当成变态,“你这破毛病怎么还没好,以前见你也是这样……”
话说到一半,江惟反而沉默了下来。
沈颜南倒是心情愉悦,被江惟拽着手腕往外面走,还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这儿还没好,心里烦,就控制不住了。本来想抽根烟缓解一下的,但是之前答应我家那傻子说要戒,早就丢得一根都不剩了。”
江惟没接话,半晌,也只是在没亮灯的走廊里叹了口气。
“哎呀,这点小伤没关系的,等晚上回宿舍我消个毒就行了。”沈颜南有些遗憾地说道,也叹了口气,“我得长个教训,太久没干过这种事儿了,下次还是得在口袋里装点酒Jing棉片才行。”
“闭嘴吧你。”江惟翻了个白眼,“今晚打电话给你的这个女……Omega吧,你是不打算跟陆梓笙说吗?”
“谁说我不打算说了?”沈颜南轻笑了一声,在走廊里显得空灵而又可怖,“等他这段时间小组作业忙完吧,这人跟他一个小组的,正事没做完就伤了和气不太好。”
“放心吧,我可是录了音,到时候直接打包成一个文件分享给他就行。”沈颜南说着,又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就这智商,还来逼宫呢……”
江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再往前就是一班了,别牵着了,被有些人看见了啊……不太好不太好。”两人都不知不觉这么走了一条走廊了,沈颜南赶紧停下脚步,笑着让江惟松开自己的手腕。
江惟大大方方地松开了之后又挠了挠头:“学校那网站上分明都是乱说的……”
沈颜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唐哥,手机还你。”夏山把东西递到唐子鹤手上,发现对方正盯着教室外面,脸色还不怎么好看,“怎么了?看什么呢这是?”
看着江惟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唐子鹤才收回了视线。
“没什么。”
☆、家常便饭
“别忘了消毒啊,明天要是发炎了有你受的。”江惟指了指左手手背,提醒道。
沈颜南吹了声口哨:“知道了。都一个月了,你也该把你手上那丑了吧唧的绷带拆下来了,都快磨黑了。”
“去去去。”
夏山他们下了晚自习跑的比谁都积极,好像晚回去一分钟就洗不上澡了似的,只剩下唐子鹤和江惟两人磨磨蹭蹭地上楼梯。
但即使是江惟走路的速度都快慢成gui爬了,唐子鹤还是跟开了闭口禅一样,一言不发。
江惟斟酌着开了口,在卖掉沈颜南的同时还不忘帮他掩盖一些不该说的细节:“哎我跟你说,我晚上不是去厕所吗,刚一出来,就看到沈颜南也出来了,正打算等他一下两个人一起回来的,结果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直接一拳把卫生间里的镜子砸了……”
要放在平时,江惟肯定能找到一个十分合适的话茬子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明明已经十分努力地在寻找着话题了,唐子鹤看起来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左手瞬间就变得血糊滋啦的,可吓人了,结果他还慢条斯理的跟我说他不想被别人逮到,所以我就拉着他教育了一路……”
江惟偷瞄了唐子鹤一眼,撇了撇嘴,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可能唐子鹤现在心情不太好,需要自己调节一下。江惟在心里努力为目前的情况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唐子鹤为什么会心情不太好。
难道是因为杯子里没热水了吗?
“所以你提醒他回去要记得消毒?”唐子鹤总算是开了金口,尽管说了句废话,但江惟还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对啊,伤口发炎之后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