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游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寒光一闪,白衣人手中的赤羽就刺进了阮流卿的胸膛,剑尖瞬间从他后背透出。
殷红的鲜血从剑尖滑落,染红了米白色的床榻。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笑容残酷又充满快意,好像阮流卿是他的仇人,灭之而后快。
而阮流卿始终没吭声,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游彧的心脏在剑穿透阮流卿胸膛的那一刻忽然停顿了,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这样呆呆地在窗外站着,直到那个白衣人把剑缓缓地一寸寸地抽出,然后猛地一回头,Yin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人——
……
游彧在胸口憋闷疼痛中醒了过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呼吸过于困难,用力的大口喘气也无法缓解。
抬手探去,摸到一颗圆圆的脑壳,还有就是有些扎手的发簪。
游彧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推趴在他胸前的人:“喂,起来,你徒弟要凉了。”
“什么?!”阮流卿猛地从他身上弹了起来,脸上还有些红红的衣服褶子印,“谁敢欺负我徒弟!”
他瞪圆了眼睛往四周看,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无语的游彧,连忙凑过去:“徒弟,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
游彧笑着指指他的脸:“你怎么趴我身上睡觉?”
阮流卿摸了摸自己的脸,咧了咧嘴:“舒服啊,床太硬了,不喜欢。”
游彧:“那,我明天给你买个软点的?”
阮流卿:“我不,睡你身上挺好的,睡得特别的香!”
游彧:“……”
游彧思忖片刻,让步道:“那咱们商量一下,下次你变小一点行不行?不然我怕是没被鬼吓死,就先窒息而死了。”
阮流卿皱着眉想了想,好一会才点点头:“行。”
说完他又凑到游彧面前,眨了眨眼:“徒弟……可以让我吃一下吗?”
游彧:“???”
阮流卿指了指自己的嘴。
游彧脸一红,撇过脸:“不行。”
“啊?”阮流卿苦着脸,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嘴噘得都可以挂个油壶上去。
游彧用余光瞥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就一下。”
阮流卿:“嗯嗯嗯。”
游彧深吸一口气,凑过去轻轻碰了下他嘴唇,然后火速退开,“好…好了。”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阮流卿还是开心的搂了搂他:“徒弟你真好。”
游彧眼神忽的一变,问道:“我吃起来是什么味?”
阮流卿被他问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就……像葡萄一样的味。”
游彧接着问:“那你以后有了别的徒弟也会这样吗?”
阮流卿认真地想了一会:“唔,看他好不好吃再决定。”
游彧脸一黑,一把将他推开,冷冷地说道:“以后不给你吃了。”
阮流卿:“……”
游彧洗漱完就独自下了楼,任阮流卿怎么样在卧室里嘤嘤嘤哭唧唧撒娇打滚都不理。
☆
楼下客厅。
莫璃和方牧已经走了,时欢一只猫窝在沙发上,眯着眼闭目养神。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天色开始变暗,客厅里一片昏暗,时欢猫在沙发黑暗角落里,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游彧“啪”的把灯打开,一语不发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电视。
开机的声音把时欢吵醒,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旁边的人,疑惑地喵了几声。
游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说人话。”
时欢白眼一翻,“你怎么了,那傻子呢?”
游彧沉默了一会,忽然一个转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时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全身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你想干嘛?”
不料游彧又坐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
时欢:“……”
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用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衣袖:“你们吵架了?”
“没有。”游彧的声音冷冰冰的。
“才怪。”时欢接话道,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强迫他了?哭得好不凄凉啊。”
游彧给他一个眼刀,转移话题道:“方牧他们去哪了?”
时欢看破不说破地瞟他一眼,顺着话茬说:“那憨批早回家休息了,说晚上过来,判官姐姐回冥府查那个死鬼去了。”
游彧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判官姐姐?”
时欢:“是啊,所谓查察司就是冥府里的判官,四大判官之一,她人还挺好的。”
游彧:“看来你还挺喜欢她的,别人不是傻子就是憨批,到她那就是姐姐。”
时欢幽幽地说道:“她的专职是惩恶扬善,不抱一下大腿的话,我会凉的。”
游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