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不足以打败他。
“我知道。”Severus说,“你的更大。”他凑近了些,发觉他的手正探向那瓶银粉。唔,银与金一起比任一种单独都能制造出更强力的魔药,“但无论如何,仍是Yin影。”
他现在可以通过契约感觉到Potter,这是Potter走进实验室以来的头一次。分隔他们的障壁大约因Potter的怒火变薄。Severus可以感觉到它在挣扎、在呼吸、像被禁锢住,犹如一只在茧中扑腾的蝴蝶。
Potter控制契约。假若Potter要在几分钟内用炽热的狂怒击中他,就如他不久前对Draco所做的一样,Severus无法阻止。
但Severus意识到他可以冷眼旁观。他无法阻止,没错,正如他也无法让时光倒流阻止那场强jian。但他已经活在可以改变过去的幻觉下太久了。那也是——举个例子——他在Lily被杀后去找Albus并自愿成为一名间谍的主要原因。某种弥补过去的冲动,为了赎罪,为了改变些什么。
但无论他等待多久,Lily都不会复活了。Potter也不可能再次完好无损。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
正因为无法改变,也正因为负罪感挥之不去,Severus必须学会接受。他自己也曾奋力反抗不可避免的事,因此并非对Potter的挣扎全然不解。但那不会改变结果。
我恨你,最终Potter吐出一口气,近得像在Severus耳畔低语。
足以不同我合作?Severus反问,意识到Draco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俩,微微颤抖,也许是因为他们情绪的强力,但他也意识到Draco并未参与这场小小的对峙。
在那一刻,Severus还以为答案会是肯定的。Potter又在搏斗了,这回就Severus的判断,像在抗争他自己的情绪。他几乎可以在舌头根部品尝到Potter的钢铁叫嚣着要挥开金砂告诉他们见鬼去,然后大步走出实验室。
但他也感觉到了顿悟——明白这么做不会切断契约的顿悟碾压Potter、禁锢Potter的瞬间,铁栏哐地砸在他的人生之路上,正如对Severus和Draco一样。
足够在必要的时间里与你合作,然后尽早抽身,Potter厉声反击。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刻。
可以接受,Severus这样说道,因为这也正是他想说的,话毕他便转头拾起最近的药瓶。他把银粉拿在了手里,在那之后,是一朵他在满月之时的午夜摘取的银色花朵的花瓣,这种花他的大多书籍里都说不再在英国生长。Severus当时满心想证明它们还存在,因为没有魔法或是环境原因让那种花停止在英国生长,他是对的。
你可真让人受不了,Potter嘶声说,退开了。Severus没去管他。接着对峙没有意义。他们能存活这么久不爆发对他来说已经堪称奇迹。
他将继续搜集,从声音判断,Draco则在继续切材料。他不知道Potter有无继续施咒分离不同纯度的金砂。他没有让自己看,也没有去感觉。
*
我还以为有人要留疤了。
Draco忍不住放下刀,活动了一下双手,不过就那么一小会,他可不想乱了节奏,引来Potter的怒气。他可以感觉到愤怒的能量在空气中跃动,那么激烈,简直彷如有人直接对他赤裸的肌肤施了个Tergeo[2]。他想维持步调,可不想被打乱。
可是Merlin啊,他都没想过有人能这么愤怒却还不在这样的压力下崩溃。
而那是Potter,不是Sever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