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王爷上了马,一枚金珠惊了马,让三?王爷狼狈地摔了下来,恼怒抬头时,看到楚尽正收起他的玉弹弓。
楚尽问333:还能重新接入刚刚的节点吗?
333沉默。
然后两人就?打……或者说三?王爷单方面挨了一顿痛打。君君臣臣,即使同为臣子,三?王爷现在也是个有品级的官,而楚尽还未入朝,只是一介白衣,往严重了说,就?是楚家纵容子弟,目无?尊卑法纪。
此时颜金问起,宫女们不敢说谎,点了点头:“王爷想?和楚公子换着马骑,楚公子似乎是不愿意?,就?用弹弓……”
众目睽睽下,三?王爷因为恼羞成怒脸上更充血,“一匹马罢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放肆之徒,楚家近年来未免也太?……”
“王爷,”楚载不咸不淡道,“棉城的时候我们还在酒楼里喝过酒。”
三?王爷声音一顿。他知?道楚载是在暗示他棉城的庄子,王府而今能如此挥霍,和楚家的往来脱不了关系。他悻悻道:“那,那就?罢了……”
颜金静静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令人厌恶的结党营私,功高震主的鼎盛世?家。无?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容忍不了。
楚载也是无?奈之举。他当然不想?在帝王面前如此暴露楚家的关系,但?是再让这个蠢笨的三?王爷说下去,楚尽就?真的被拖进去了。
就?在这时,楚二咳嗽了一声。宫女连忙紧张地询问情况。侍卫们也有些心?虚,要是认真说起来,他们刚刚似乎是拉了偏架。
颜金沉默半晌,走?了过去。
见楚二半阖着眼,皱眉道:“陛下。”
忽然之间?,这一幕似乎与梦中重叠。白衣金冠的少年郎躺在满殿笔墨酒壶里,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才微微睁开,淡淡说了句“陛下”。
前些日子楚二夜夜来太?极殿和衣而睡,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梦见过那些东西。那些明明从未发生过,却清晰得令他心?悸的片段。颜金面色变化了少顷后,原本将要翻篇的话又?咽回去,看向三?王爷,道:“御前失仪,该怎么罚?”
三?王爷原本已经起身,愣了一下又?跪了下来:“陛下!”
总管道:“杖责三?十。”
颜金垂目:“领罚去吧。”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离开了这里。
宫里的消息瞒不过半日,就?传得风风雨雨。京中世?家都惴惴,之前陛下分明有削楚家制衡朝堂的意?思,现在屡屡偏袒楚二,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圣心?难测,近日里各家的动作都收敛小心?起来。
事件中心?的两人,三?王爷杖责之后受不了屈辱,当日就?和陛下告辞离开了京城。而陛下对楚二的态度也明显出现了变化。
当天夜里楚尽作完了幅画,习惯性要回太?极殿,却被告知?陛下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来禀告。
楚尽也没?在意?。然而之后一连十几日都是如此,宫中也逐渐明白过来,这是陛下的变相责罚。有关于陛下偏袒楚家的流言因此逐渐散去。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京里一件事吸引走?了闲人的注意?——魏家迁走?了。
开朝以来,魏家就?在长安建府,族内子弟志得意?满,是长安名门之一。然而自从收了楚家的白笺,众多世?家名门都与之断交,连品级稍低些的家族都可以冷待魏家子弟。
眼看族内铺子倒了一片,白花花的银子都日益消耗,魏家老爷终于做出了迁出长安的决定。
这件事表面看是其他世?家名门主动和魏家断绝往来,与楚家无?关,实际上人人都知?道,楚家的探子密布天下,白笺背后就?是楚府的施压。没?有人敢在楚府眼底下与魏家来往,于朱两家倒是不惧,但?是也犯不着为了魏家和楚府作对。
魏公子原本还想?去楚府登门致歉,以求家族得以保全,半路上却被楚家探子拦下来。探子只说了一句“你如何让二少入仕”,就?让魏公子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宫中。颜金批复完了昨日的奏折,忽然想?到一事:“昨夜里的画,烧了?”
总管道:“已经烧了。”
自打楚二不再过来,陛下时常半夜惊醒,画一个白衣佩剑的轮廓。总管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楚二。
如果说刚开始那张桃花江南还有些许不同,近日里,画中人连一双丹凤眼都变成了桃花眼,冷淡的神情变成了跋扈的笑意?。总管不敢多言,只是偶尔遇见楚二公子时,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为了防止这件事传出去,再引起不必要的传言,每天早晨总管都会依陛下吩咐将画烧了。
总管回答之后,忍不住又?道:“估摸着,对楚二公子的责罚也够了,陛下不如就?揭过此事吧。”
颜金淡淡地问:“你觉得朕在责罚他?”
总管怔了一下。
“那日在御马场,该罚他,”颜金摩挲着朱笔,“楚载也在,如果轻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