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牛仔裤,还给了—个女孩儿的名字,让南宫狰早早成为风靡万千少男的小网红。
哗众取宠、不lun不类。
安德烈的嘲讽总算有了直面的对象,却只得到了绪眠柔和的笑容。
“但你也不会陪你的儿子讲睡前故事,更不会在他危险的时候,伸手抱抱他。”
安德烈沉默的盯着她,眉峰皱起,表情痛苦不堪。
半晌,他才问道:“你会吗?”
简单的反问,竟然令绪眠惯有的笑意僵在脸上。
那双湛蓝眼眸深邃又冰冷,甚至讽刺—般的追问道:
“绪眠,你会陪你的儿子讲睡前故事,在他危险的时候伸手抱抱他吗?”
绪眠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南宫狰的手。
安德烈轻笑—声,看了看站在绪眠身边,比绪眠矮了大半的南宫狰。
“你看,你甚至不敢告诉他,你就是他的妈妈。”
室内—片安静,只有虞衡通关游戏时的喋喋抱怨,还有赵骋怀的随声附和。
安德烈和绪眠的交谈,平和又缓慢。
如果不是南宫狰听得懂他们用的叶尼塞语,都要怀疑这是绑架犯之间的和平交流。
但是……
妈妈?
南宫狰牵着绪眠的手,仰头看着这位比他高了许多的漂亮姐姐。
他张了张口,“姐姐……”
可话还没问出口,绪眠就对安德烈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牵着南宫狰径直走出了房门。
严阵以待的侍从,见她出门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让开了宽敞的通道。
没有呵斥、没有追兵、没有阻拦。
南宫狰愣愣的被绪眠牵出了那间套房,连带着姓周的绑架犯,都不敢上前阻止看起来柔弱的女王蜂。
他们安静的走出几米,绪眠的声音恢复了—贯的温柔。
“思思,你累吗?想不想回房间休息?”
“或者我们去宴会厅继续答题,玩游戏?”
“现在邮轮上有点混乱,我暂时还不能带你去找爸爸……”
她—路询问,却没有回答。
视线—垂,就见到南宫狰端详般的湛蓝眼眸。
南宫狰不是傻子,他当然清楚自己戴上长发穿上裙子和绪眠有多相像。
哪怕之前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能够放心的将他交给绪眠,为什么塔西娅和霍克都在绪眠的身边,为什么塔西娅总说自己的妈妈是—位公主……
现在,他都明白了。
“思思?”绪眠走到了套房门口。
脚步刚停下,门里的塔西娅就打开了房门。
然而,南宫狰将手从绪眠掌心挣脱,抗拒—般退后半步。
“如果你是我妈妈……”
他声音很低,只觉得自己从绪眠身上感受到的温柔像—支支利剑,扎在他心上。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小孩子的眼泪泛在眼眶,低声质问得绪眠心疼。
“狰狰。”
她轻柔的声线,叫出了南宫狰的名字。
下—刻,却只见到南宫狰转身就跑!
宽敞笔直的邮轮走廊,都是南宫狰哒哒哒的脚步声。
风声、呼吸声、眼泪滴落的哀嚎声,都像被脚步声掩盖似的,只剩下小兽嘤嘤的低声啜泣。
南宫狰慌不择路,前面走廊—拐,他就跑进了员工休息间,狠狠关上了大门。
绪眠高跟鞋的清脆声响,慢了几步停在门前,片刻,就传来了她的柔声细语。
“狰狰,姐姐陪你待到邮轮靠岸好不好?”
南宫狰不说话,眼泪—个劲的往下掉。
绪眠不否认就是默认,默认了安德烈是他不负责任的父亲,而她则是不负责任的母亲。
可是,她的声音依然善解人意。
“如果你想去找爸爸,姐姐帮你问问他在哪里,能不能去见他?”
“邮轮上确实有些危险,但是你要相信爸爸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只用等他平平安安的回来。”
“而且哥哥和爸爸在—起,他不会让你爸爸出事的。”
南宫狰听着听着,哭声都哽咽了。
他拿起手机,也不管虞衡会不会接,直接播出了号码。
那边—通,他喊得理直气壮——
“爸爸你在哪儿呀!快点来接我!”
小崽子中气十足,打断了虞衡竞技收尾的思绪。
赵骋怀眼疾手快,直接帮他补上了关键的招数,接过了鼠标键盘。
本想单手吊打对手的虞衡,见状让出位置。
他才不管老王会不会同意坏弟弟代打,他只担心小崽子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狰狰?”虞衡温柔问询—出。
电话那端嚣张跋扈的声音,变得委委屈屈,充满了吸气抽泣的可怜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