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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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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与行露,必有一会。

    当年革新派一败涂地,固古派也损失惨重,势力重新组合。超过半数的中坚力量被内耗,武林盟地位岌岌可危。

    盟主三请输才子出山,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聘请谐律军师坐镇。

    谐律本人称得上运筹帷幄。

    他从不主动提起输青纸。

    他说自古文人相轻,他既不愿贬低对方,也不愿贬低自己,不提,是放自己一马。

    而今夔龙在苍山脚下,见着了当年被行露抢夺的极寒之女。

    她父亲是当年革新派要杀的盟主,他则是现任盟主的座下。

    他们的渊源,不可谓不深。

    夔龙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他看着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惊女,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你在等我们,带你上山?”

    这句话问得奇怪,但惊女就这么风轻云淡地点了头。

    第十一段

    长剑护身,青衣短打。

    夔龙抱着惊女越过黑色的山林,夜色浸染苍山四麓,领口灌满凉风。

    “你害我的剑钝了。”

    惊女将曦剑小心翼翼地搂着,手上还残留砍断“捆绳”时的酥麻感。

    “不好意思,这件封鞘锁只能用阴性明属的剑来断。”夔龙带着她翻越林海,“如果有机会,我会补偿你。”

    那些纷杂的江湖事露出一角,惊女以此窥得事态全貌。

    童年遭逢灭门惨案,被行露救走后不幸长大。

    出逃遇上武林盟的走狗,竟然又请他带自己回去。

    “做无用功是武林盟的传统吗?” 她真诚发问。

    就好像你父亲杀我父亲,为了武林盟,却害武林人丢了性命。

    就好像我想杀行露,你也想杀行露,结果我们一起去山上送死。

    她讲不清楚了。

    惊女想见行露了,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想快点见到他。

    夔龙眼睛闪烁,要长篇大论,又不是很情愿。

    他已经确认惊女是前任盟主的女儿。

    他还没确认,惊女是不是划野崖下的那个孤女。

    如果是,他说什么也要救她。

    但如果不是,她就必须死。

    夔龙还在挣扎。

    “女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总归,我想你活下去。”

    他只能如此说。

    “到了。”

    惊女转过头,一缕黑发飘扬。

    他们头顶稀星朗月,是共天下人无二的景色。

    第十二段

    重岩叠嶂上的亭台楼阁,崇山峻岭间的木瓦飞檐。

    鸿鳞挽卷轴站在看景之台,身后是捏着雎鸠羽的睢舞。

    “今晚来的人是他吗?他杀了爷爷?”她把玩这支青帝楼仿制的暗器,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来的是儿子。”鸿鳞安慰道,“他很早的时候,就被行露杀掉了。”

    “这样啊。”睢舞眼神空洞,“那父债子偿,他也一起死好了。”

    “好,他也一起死。”鸿鳞继续安慰。

    睢舞盯着月光照耀的远方,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本来打算问,但没有问出口。

    她在苍山生活,凡事都有鸿鳞安排,其他人来来往往,很容易便不见了。

    一般这种不见,意思就是死了。

    睢舞不想那个小姑娘死,干脆也就不问了。

    鸿鳞不会确认,她想问的是不是荇芼。

    反正荇芼死了。

    而且总归是要死的。

    他眼里有一种惆怅,天下第一的弱点,必然是要死的,不然他培养这个天下第一, 意义在哪里呢?

    月光下照行露的背影,练武坛内石砖高低错落。

    另一边,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少女缓缓离开他身边。

    夔龙拔剑:“之前我父亲的事,对不住了。大家商量好留你一命,没想过行露会把你劫走。”

    “太迟了,我不原谅你们。”惊女回头,情绪少有得激动,但仍如湖底波涛,不为外人得知。

    她眼中粼粼波光,细看又并无怨愤。

    “是荇芼吗?”

    练武场的这一头,白衣剑客缓缓发问,角雀被他别在腰间。

    让行露的身体承受最痛苦最深刻的一刀,落在荇芼的身上。

    二十年前,行露杀焱座,遭血毒之困,不得不隐退苍山;

    十二年前,渊底来客身登武林盟之主位,盟中派系渐显;

    五年前,武林盟内乱爆发,血洗渊底,行露掳走最后一个极寒之女,取名荇芼。

    如今,这个女孩出逃,被称作惊女。

    五年前,他的经脉无法承受寒血的药性,行露拜托睢舞将荇芼的血炼制后再予他服用。

    三个月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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