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宫伊嗤笑一声,“还是你觉得我现在不配作为一个神?”
祝期摇头:“不是……”
宫伊却不给祝期说话的机会,他步步紧逼, 用近乎偏执的语气说:“就算不配又怎么样, 现在整个神界都是我的, 这里没人敢对我提出质疑。”
祝期听到这句话后眉心一皱,他看着宫伊, 仿佛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不知道又刺中了宫伊的哪根神经, 他紧紧盯着祝期, 犹如无数缠人的藤蔓, 缓缓攀上祝期的身体, 想要将他拉入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
宫伊抿着唇,忽然上前一步抱着祝期,一眨眼便将人带进了云明殿。只要踏入云明殿, 祝期以后便不能再离开这里。
这里和祝期记忆中的一样,丝毫不差。他恍惚了一阵,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面前的一切好似都没了什么光彩。
祝期被压在柔软的床上, 发丝铺满一片,宫伊倾身覆在他身上, 声音沙哑着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期回过神,他皱着眉别开头:“下去, 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宫伊却不听,他凑近祝期,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下去的话, 你是不是会像五百年前那样, 让我狼狈地摔在地上。”
祝期确实准备这样做, 听了这句话后终归还是有些不忍:“不要让我动手。”
“小时候你待我和宦伊那么好,”宫伊手指摩擦过祝期的脖颈,“后来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祝期被这触感刺激得身体一个激灵,胸腔里积聚着怒气,他瞪着宫伊,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人掀翻在地,就听他说道:“你以前说谈尧有帝王命。”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祝期瞬间僵住了,这是他当时在天河时对谈尧说的话。
他当时这样说的时候没多想,谁当天帝对他来说都无所谓,看到谈尧的命相如此,也就这么说了。
可是宫伊怎么会知道?
祝期还在疑惑中,宫伊继续道:“后来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确实很厉害。”
“我很害怕,害怕他会把我的位置夺走。”
祝期把目光放在了宫伊身上。
“他觊觎我的东西,我本想好好守着,可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却想要把我的东西让给他。”
宫伊平生最重视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他赖以生存的权势,二是可以喜欢的祝期。别人一经触碰便能让他警铃大作。
祝期想说不是,可宫伊却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但他确实拿走了我的东西,”他慢慢站起身,“祝期,你对他真好。”
宫伊走到房间的首饰台边:“他当时还送给了你一条项链。”他说着手指抚过首饰台上一条条风格不同的项链:“其实这里还是变化了一点的,每一年我都会去人间界为你买一条项链,就放在这。”
祝期坐起身,看着首饰台上的项链,心情有些复杂,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喜欢我?”
宫伊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就连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小时候你照顾我和宦伊,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那算不上照顾,”祝期说,“这也不是喜欢。”
宫伊无比确定道:“是。你对这种事一向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感情,”他苦笑一声说,“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祝期闭上眼睛,叹口气:“……我担不起你的喜欢。”
宫伊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他身体似乎是僵住了。满室寂静无声,祝期甚至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过了会宫伊终于打破着难捱的沉默:“你好好休息,我晚上来看你。”
祝期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会,往后仰倒在床上,心里的那个疑惑再次冒了出来。
*
向宣到了公司后把自己的行程表看了一遍,却忽然觉得太空了些,恰好林南舟上午请了假,他干脆一个人干了两个人工作的量。
下午林南舟到公司后就熟门熟路地走到向宣办公室,敲门没等回应就率直接走了进去。
向宣头也不抬,用笔尖指着前面的一份文件说:“上午会议的工作总结,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你把任务下发出去吧。哦,还有,昨天晚上的酒席还有一个不错的项目你谈拢了没?”
“昨天啊,”林南舟在向宣对面坐了下来,“你们走了之后我也走了。”
向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在合同上签字:“你昨天也喝醉了?走这么早干什么?我记得你可是千杯不醉的。”
林南舟摇摇头:“和你们一起去了鬼界。”
向宣签字的手一顿,他抬头看着林南舟:“……什么意思?”
林南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块破损的玉佩放在了办公桌上。
那玉佩是当时谈尧带祝期离开神界时给余元的,上面还带着谈尧丝丝缕缕的神力,只是后来被怨鬼攻击,余元手里的和谈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