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栗都拧巴着眉毛看不懂的表情,这含蓄的模样,他真的是秦镖的朋友?
走进电梯。
小仔伸手按了一楼,欧阳疑惑的转头,现在酒吧要营业吗?
“去你家拿花盆,我不乐意我姐一下班就去酒吧找我,我怕得很。”秦镖说的心有余悸,小仔坐在他右手臂上,他一只手很轻松的托着小孩,很认真的看着他转魔方。
欧阳低声咳了一下,有点突然。
单身公寓比想象的大,一室一厅,宽敞的阳台三层台阶上全是花盆,挂高的藤萝长势有些凶,落地窗都挂满了垂到了地上,所以欧阳没挂窗帘。
小仔下了地,鞋子被他爹脱了,踩着袜子跑了起来,首选就是开放厨房前面的桌子,上面晾着很多糖,他看见了。
秦镖换上他给的米白拖鞋,看得出他很爱干净,不大的屋子阳光正暖,窗户开着微风裹着花香飘进来,简单干净,很美好。
那件黑色衬衫被他挂在挂烫机上,秦镖这时候才想起来从干洗店拿回来还没开封的衬衫。
啧,这记性。
“抱歉,衣服我放车里了,改天让人送过来。”
欧阳没关系的笑了笑。
小仔咬了一块糖就不吃了,跑去小阳台看花。
欧阳脱了外套,卷起衣袖,把木架子下藏起来的花盆拿出来给他选。
“随便拿一个就是。”秦镖无所谓的摆手。
他家有两个阳台,一个小一个大,只有卫生间是私人空间,其他的都拢杂在客厅里,书桌是一角,正对大阳台,那阳台上有两把藤椅和一张小圆桌,小阳台进不去人,在床前,是个微观的花园。
花不能开四季,但四季都有应开的花,我这一生也该找到那个能陪我赏四季的人。
欧阳把月白一色的花盆拿出来,转头悄无声的看了眼站的笔直的男子,他正在打量墙上的油画,那幅画是妈给他的,年代老旧,满簇锦绣却永不褪色。
“这画你画的还是买的?”
“我妈送我的,许久以前。”欧阳把花盆装在纸盒里,用剪刀剪开夹脚,再用胶布裹上,装进袋子。
小仔抓着他衣服,问他紫色的是什么花?
“郁金香,紫色的表示无尽的爱,漂亮吗?”欧阳把袋子放在脚边,想说他喜欢就送一盆给他,这花也就这时候漂亮了。
“我见过,妈妈买的。”小仔往秦镖哪里跑,问他,“是不是爸爸,妈妈买给nainai的。”
“记性真不错。”秦镖揉揉他脑袋,脸上表情是欧阳第一次见到的僵硬。
欧阳第一次从小孩嘴里听到最普通的那句妈妈。
秦镖揉着揉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们回去睡觉了。”
欧阳提起袋子:“花盆包好了。”
小仔不愿意离开,难受的推他,开始是摇头,可秦镖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有些受不了的哭了。
秦镖突然反应过来,松开力拍着他背哄他,跟他说抱歉。
欧阳顿在哪里,手里还提着Jing心包好的花盆。
小孩情绪跌宕起伏,这时又稳稳落下,抓着秦镖的衣服睡着了。
“放床上吧。”
秦镖看他,他把床脚的被子拉开,手里依旧提着袋子。
衣服裤子脱了,小孩被安置在被子里,秦镖盖好又拍了拍,从兜里摸出烟。
欧阳看着烟盒,放下袋子,看了眼大阳台。
秦镖就走了出去,后来欧阳端着个水晶烟灰缸出来,很普通的样式,崭新,里面垫着张纸被水泡shi了。
“你真是……”秦镖往里抖了抖烟灰,后半句话藏在嘴里,只剩笑。
欧阳拉过椅子坐下:“我很烦吗?”
秦镖摇头,“我活了这么久,你是和我生活出入最大的朋友。”
欧阳还不知道自己担不担的起他这句朋友,他的朋友和他性格差不多,讲义气,人大度好相处,都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撞见过他们喝酒,各个对着瓶子吹,就连他手底下那些青年也各个玩的嗨,只有自己,始终是局外人,一个突兀的陌生人。
“你对他妈妈没兴趣吗?”秦镖问完看过来,把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过了肺再轻飘飘的吐出来。
“说没有是假的,但感觉你应该不愿意提起。”欧阳温和笑笑,“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
“你看,”秦镖乐的自在,“那些臭小子恨不得一天说八百次,只有你考虑我的感受。”
欧阳认为只是他们关系止步于此而已,他对他太小心了。
“他妈妈叫夏方青,夏日落雨便清,她给我们孩子取得名,女孩叫秦雨,雨点的雨,但是个男孩,取了个大禹的禹,结果呢……”
就算说再多次,只要张嘴说,心都疼,只是程度在消散而已,秦镖吸着烟,漏出点沧桑迷乱之感。
“她出轨了,通俗点就是给我戴了顶帽子,绿油油的。”
欧阳表情瞬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