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过后,却只剩下可悲。
贺景没等到答案,僵了僵,视线再次落在那幅画上,画里的少年笑得很好看,是他提笔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画面……贺景整个人都凑到林痕身边,紧紧地挨着他,鼻尖贴着林痕的后颈,搂住他,小声问:“那我给你画两幅画,行了吗?”
……
两幅画,换他的感情,林痕觉得他应该点头的,贺景一幅画几百万,他的感情镶上金子嵌上钻石也不值那么多钱吧,在贺景眼里,他一定赚翻了。
身后的呼吸逐渐均匀,林痕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是那次生病后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挨得这么近,心意却搅碎得天翻地覆。
细数才过了多久,原来感情的变化不需要多长时间,只需要最不在乎的那个人举起刀,往最在乎的人心口捅去,再能忍痛的人,也是会死的。
他现在就像一张已经绷得太紧太紧的弓,如果不缓一缓,下场不会比死强多少。
好累,是不是真的坚持不到黎明了……
八点半,闹钟的声音惊醒了林痕,他伸手关掉。
差点忘了,今天也要找邱书补课。
起身的时候贺景的手臂还搭在他身上,林痕看了两秒,拿下去,越过贺景下了床。
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一把抓住,林痕回头。
贺景手肘撑着床,皱眉看着他,还没睡醒,眼底却一片警惕,“干什么去?”
“补课。”
“谁给你补?”
“班长。”
“邱书?”贺景坐起来,怀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和他走这么近了。”
林痕眼底闪过淡淡的讽刺:“在你谈合作的时候吧。”
贺景一下站起来,拉住他衣领,脸上闪过恼羞成怒:“林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痕推开他往外走。
贺景一把拉住他:“不许去!”
“我要高考。”
“不是说了我帮你你不用——”
“不用了,我有脑子能自己学。”
贺景一把把他拽回来,烦躁地喊:“你还和我生气呢?你至于吗!昨天那是我爸生意上的朋友和他儿子,我不得不忍着恶心敷衍他们!”
林痕没说话。
贺景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是不是生气我叫你‘外客’了?我当时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你能不能懂点事儿,我都答应你给你画画了。两幅不够是吗?三幅、四幅、五幅都行!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画什么,还不行吗?”
“不用了,”林痕都数不清他说了多少次“不用了”,“不用忍着恶心给我画,我去洗漱。”
“给你画我不恶心!”贺景烦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大步过去拦住林痕,“那你不要画你想要什么?手表?跑车?房子?你怎么这么善变,之前不是最喜欢我的画吗!”
林痕平静地看着贺景的眼睛。
其实我压根看不懂那些艺术作品,我喜欢那些画是因为那些是你画的,我的愿望一直只有一个——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如果是从前,他此刻肯定乐不可支地说出这个坚持了五年多的愿望。
但现在不会了。
贺景不想给的,他不会再开口要,勉强的产物让彼此都膈应得想吐。
“不用给我这些东西,我都用不上。”林痕说完绕过贺景走了出去。
“你他妈——”贺景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焦躁不堪地喊,“我都哄着你了你还——”
林痕站定,回头:“你不用哄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真的。”
贺景僵住。
昨天去晚了,今天林痕想早点过去,不能让邱书再等他。
刚接好牙缸里的水,贺景就走到浴室门口看着他。
林痕收回视线,继续刷牙。
“我忙了一晚上,”贺景忽然说,“早上四点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妈出门,她出来我就过来了,我一宿没睡。”
“那你睡觉吧。”
贺景气得冲他喊:“我他妈等你那么长时间,你现在要去找别人?”
林痕含着牙膏说:“我是去补课。”
贺景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少有的从林痕身上感到了不安,就仿佛,就仿佛林痕不那么喜欢他了似的,他忍不住说:“我给你补。”
“你不是困了吗?”
“我不睡!”
“算了,不用了。”林痕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真苦。
“你拒绝我就别后悔,”贺景“哼”了一声,眼睛却紧盯着林痕,“你不陪我,有的是人排着队往我床上爬,我挑都挑不过来。”
林痕在镜子里看了贺景一眼,西装有些乱了,但还是勾勒出身高腿长的身材,头发沾了雨水,反而显得更有魅力,这个人,通宵的狼狈下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这么优秀的Alpha,就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