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痛得用力抽回手,抓住林痕脑袋按在车窗上,简直要被越来越反常的林痕气疯了:“你他妈敢咬我!”
林痕靠着车窗,咳得眼角通红,倔强地瞪着贺景。
“一个犯贱犯了五年的傻逼跟我提‘资格’,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也不拿个镜子照照,我能留你五年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招惹那群不三不四的东西,他们拿什么跟我比?你他妈真是又贱又瞎!”贺景边说边打开车门,怒不可遏地狠狠推了林痕一下,“恶心死了!滚下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跪着回来!”
林痕被顶级Alpha信息素压制得浑身提不起力气,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手心磨在地上,蹭掉一大块皮,火辣辣的疼。
车门关上时的“嘭”声却让他完全忘了疼,猛地转过头,边看着离去的车边慌乱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贺景的车开走。
直到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他才抬起手,按住了胸口,一脸茫然。
明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心还是会疼,疼得要直不起腰了,疼得他就要倒在大街上了。
旁边有摊主看他不对劲,过来问他要不要坐会儿,林痕麻木地摆了摆手,踉跄地走到路边,靠在树上,眼神依旧紧紧锁着贺景离开的方向。
路上好像扔着他血淋淋的心脏,被嫌恶地扔掉,像个毫不起眼的垃圾,滚落在地,沾满泥土。
他疼得眼眶通红,想追过去,想乞求,想哭出声,想问问贺景他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想最后抓住那根稻草,挽回他五年的付出,最后抱一抱记忆里那个发光的少年……
林痕抬手,仿佛还能从空气里感受到贺景的温度,那是他感受了五年的温度,虽然不属于他,但他已经贪恋了五年,习惯了蜷缩起身体挨在贺景身边取暖,哭了痛了,只要看见这个人就什么都好了……
在他苍白的青春里,贺景是唯一的色彩。
现在,他要亲手把颜色抹黑……他怎么能……他怎么下得去手……
林痕咬牙闭上眼睛,颤抖地试图抬起腿。
……
这一步最后也没有迈出去。
林痕低头抱住脑袋,用力遏制,依旧没法阻挡喉咙里溢出哀鸣,像是哭了。
一场没有眼泪,没有安慰,没有意义的痛哭。
直到这一刻林痕才意识到,曾以为触手可及的东西,原来离他那么远,他就算拼尽全力地追逐,累到筋疲力尽,痛到鲜血直流,到最后也只是在淤泥里的一场自我感动的狂奔。
贺景就在天上,坐在高高的月亮里,看小丑一样看着他努力,看着他摔倒,看着他玩了命地够着自己一辈子都够不着的东西……
可悲的是,他直到现在才明白。
他在淤泥里狂奔得再努力,也够不着天上的月亮。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哀求着。
走吧,林痕,心就扔给他了,不要了。
走吧,他没有你照样活得好好的,你没有他,也一样。
走吧……
林痕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喉咙发紧,张了张颤抖的嘴唇,一句话还没传入谁的耳中,就散在了风里。
“走了……”
第31章
林痕没去学校,浑浑噩噩地进了一家饭馆,要了几瓶酒,脑袋靠在窗上,期待酒Jing能麻痹所有痛觉。
头痛欲裂,不止是心情,更有顶级Alpha信息素的副作用,他现在手还在抖,酒杯里的酒rou眼可见地晃动。
林痕一口喝干。
他应该去看看许双凡,至少应该道个歉,但他实在没脸过去,现在的模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除了贺景,没人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只是这个唯一见过的人,从来都只会在他伤口上撒盐。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他上辈子可能欠了贺景什么吧,这辈子才遭这些罪。
喜欢这种东西,又苦又甜,只是他运气不好,尝到的大多是苦。
林痕在店里待了一天,晚上才在林月秋回来之前到家,洗了个澡,假装在屋里写作业。
其实连翻开的是哪一科都不知道,难受得实在受不了,他翻出两片止疼药吃了,一时分不清疼的原因是心情还是身体。
五年的时间和付出,现在一无所有,林痕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切,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一不小这五年就过去了,他今年20,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感情上却还像个傻逼,毫无长进。
……
就这样吧,都结束了。
第二天林痕发了低烧,但还是坚持去了学校,贺景不在,听师说又请假了。
林痕和后排的换了座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天。
放学的时候那个同学过来问还换回去吗,林痕说“不换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面对贺景。
想得再坚定,心里的难受也没法忽视,就好像每天早上都要照照镜子再出门,坚持了五年多,突然某天镜子碎了,出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