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和脸上的疼让贺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痕,一把挡住奔向他脸的拳头,咬牙喊:“林痕!你不欠我的,但是我喜欢你,你让我喜欢上了你,你就不能扔下我一个人走!”
“放你妈的屁!”林痕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底赤红,死死盯着他眼睛,“贺景,你这辈子干的最他妈缺心眼的事儿就是我当初追你的时候你瞎了眼地拒绝我!你现在活该尝尝什么叫得不到!你他妈活该!”
“是!我活该!那我也要得到你!”贺景抹掉嘴角的血迹,反手抓住林痕的手,咬牙道:“你生气就打我,骂我,随你便,我不还手,但你让我别再找你,不、可、能!”
“你但凡有点儿脑子都说不出这种屁话!我喜欢过你你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了!还有什么脸过来找我!”
当所有爱意都被挥霍殆尽,忍耐和退让就成了最奢侈的东西,之前因为喜欢而附加在贺景身上的特权,现在他尽数收回。
除了他在乎的人,没人能让他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现在的贺景,最不可能。
贺景呼吸粗重,像条走投无路的恶犬,瞪着林痕的脸,半晌,忽然攥住他手腕用力拉住往外走。
林痕被拽得生疼,用力扯他的手:“Cao!你他妈松开!”
贺景充耳不闻,一直拽着林痕到一辆车前,拉开车门把林痕扔了进去,自己紧跟着上去,扯了条领带制住林痕的手脚,命令司机:“去医院。”
“是。”
林痕恨自己刚才没一拳打死他:“贺景!”
贺景用力把林痕抱在怀里,嗓音绝望而沙哑:“你别说了,我们去见阿姨,说不定她已经用过药醒了。”
“你还有脸见她?你给我松开!”
贺景没动:“顾安的钱我没要,你还欠我的,你必须欠我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没关系,永远,不可能!”
林痕反手试图肘击,被贺景挡住,胳膊更用力地收紧,眼底闪过心痛,埋在林痕颈侧用力呼吸着日思夜想的味道,却感受不到一点安慰,闷声说:“你重视高考,那我明年就陪你一起考一次,我欠你的我会一一补偿,但是林痕,你别想跑。”
林痕已经气得昏了头,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狗东西:“爱念你自己念!老子没钱念书!”
贺景攥紧拳头:“我给你钱。”
林痕想都没想:“滚犊子吧!”
就算是前些天那么生气的情况,林痕也从没这么和他说过话,一直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袋肮脏的垃圾,贺景心头剧痛,下颌线绷紧,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动了动:“你累了,睡吧。”
林痕刚要骂人,忽然被顶级Alpha信息素包裹,极端的支配感触发记忆深处的恐惧,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地昏了过去。
……
林痕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是亮的,他在熟悉的小病房,身边滚烫的气息也熟悉到这辈子都忘不了……
贺景侧躺着,从身后紧紧搂住林痕,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后颈上,睡得很熟。
林痕感觉后颈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过,一阵鸡皮疙瘩,动了动手指,信息素的作用已经彻底消失,他一把推开贺景下了床。
贺景差点被林痕推地上去,从梦中惊醒,茫然地看着床下的林痕。
这是他这段时间睡的第一个好觉,梦里有林痕,林痕没走,呼吸间也全都是林痕的气味,让他安心。
林痕转身就走,贺景在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停,直奔林月秋的病房。
林月秋还是没醒,和往常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
林痕却感到了心慌,昨天的药用了,如果没用上呢?老妈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他真想一刀剁了贺年贺景这对傻逼父子!
“林痕,我问过医生了,阿姨过几天就会醒过来。”贺景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痕回头。
贺景发丝凌乱,唇色苍白,上身随便套了件林痕的黑色T恤,下身是自己的牛仔裤,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睡意,却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痕却只想一拳打烂这张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贺景被林痕眼底的抵触刺激,受伤地说:“我来照顾你和阿姨。”
“我们没你就过的好了。”
贺景皱眉:“别总赶我走,你之前明明喜欢我,我现在也喜欢你了,你就不能接受我吗?”
林痕不想在他妈的病房吵,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贺景握了握拳头,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
林痕看着贺景:“你说了,我‘之前’喜欢你,我现在不喜欢了,而且喜欢你的人前仆后继那么多,我连号都排不上,你随便找个人结婚不都一样,或者你还是和那个跟你订婚的Omega结婚,别再来烦我了。”
“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一个,现在是,以后也是,他们在我心里屁都不是!”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