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看清老家伙的嘴脸了!”幺阿雪乐呵呵地摇着小小的尾巴尖儿,剑盟胡作非为伪善欺人,青松派的一系列作为自然也受剑盟指使,听到剑盟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大喊痛快。
叶诀笑了笑,抬手放下茶碗理好覆面白纱,忽然觉得身旁少了点什么,便问狐三这小狐狸呢。
小白蛇的尾巴尖一顿,犹豫好久后提示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嘛。”
“这……”叶诀知道自己偏心造孽了,从怀中掏出个纸包,里头是回来时顺手买的糖糕,怼给小白蛇,叫他给狐三送去。
小白蛇顶着纸包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叶诀招招手,让阿枫过来给他梳发。
方才Yin风阵阵,吹乱了长发,他将发带解开,准备梳好后简单束起。
阿枫伸手拿起发梳,手指拾起一小柳头发,细细用齿尖把凌乱处分开。
“啧,崽子养大了就是好。”叶诀舒服地,不禁感叹。
阿枫怔住,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望向他,很是不解。
叶诀指了指自己的长发,道:“本座最烦这三千青丝,平日打理麻烦的很,挥剑也碍事,若不是怕别人误会本座修佛道,早把这一头长发剪个Jing光!”
阿枫:“……”
阿枫低下头,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头一次听说大人与他讲起趣事,知道自己能不能笑,便低下头偷偷笑。
“你眼疾好了,以后每日为我束发吧。”叶诀道。
“是,大人。”
“不过你眼疾突然痊愈……”叶诀凝眉,陷入深深的思索,眼疾无缘无故便痊愈了,里头定有蹊跷,若换作之前他定十分忧心,如今却轻松不少,天泉秘境开启,天泉水能治愈尸僵草的毒。
他扭头对阿枫吩咐:“本座过几天要离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晚上我依旧守着你。”
话音刚落,脑海便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嘶的一声皱眉垂首,今日偷听时破结界,费了好一番力气,许是灵力消耗的缘故。
即将去往天泉秘境,万万不能在此时出了岔子,叶诀用指尖揉了揉眉心,起身,准备回卧房。
叶诀有很多话想叮嘱,但头晕乎乎实在说不出来,只道:“今日所说,你别叫狐三知道了。”
阿枫听到“离开”时,不由自主握紧了发梳,可当听到“守着你”时,绷紧的手指渐渐放缓,嘴角的弧度越发可爱,嗓音又软又糯:“嗯呐。”
像小猫一样,惹人心疼。
“哗啦、哗啦。”话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叶诀扭头,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幺阿雪从后头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怎么回事?”叶诀问。
幺阿雪却不答,反而神神秘秘地晃着脑袋,话中亦有所指:“不知道,可能是某人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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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而已,咱们要体谅老大带崽的一片苦心,现在的崽子都不好带。”幺阿雪用蛇尾将一只热气腾腾的鸡腿儿推到小狐狸面前。
“我懂。”狐三眼神空洞喃喃道,仿佛得了眼疾的是他自己本人。
幺阿雪贱兮兮一笑,装模作样学着他的神态叹气:“是,你就是心里不开心,谁让你是老大眼里最受宠的小崽子呢。”
末了,他补了一句:“曾经最受宠的小崽子,毕竟本蛇没见过老大主动和谁睡在一处呢。”
“还是第二回 。”狐三再度重复。
“对哦对哦。”幺阿雪满脸的可怜。
长阶的喧闹如chao水涌入客栈,不时有孩童蹦蹦跳跳走过,一切都如幻境般不真切,狐三的双眼望了窗外很久,忽而对小白蛇道:“你记得自己为何离开大荒巫泽么?”
“因为没意思。”幺阿雪靠着桌边,眯起眼睛回忆往事:“大家打打杀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当初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首领,可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未来终有一天会死于他人之手。”
大荒巫泽中的妖怪生来便开始杀戮,招揽小弟抢夺地盘,拼了命修炼邪妖功法,归根到底其实也是活命罢了。
“想逃出去,可外边视邪妖为第一等的邪物,同样喊打喊杀,后来……”
狐三接过话:“后来是我与你提起,说外头有厉害的邪妖,咱们去投奔他!”
幺阿雪难得笑得一本正经:“是啊,我还得谢谢你这个好兄弟呢,不然日子怎能过得这般舒坦,不用提心吊胆,每日悠闲得很。”
谁知狐三摇摇头,话锋一转:“最初我去不是这般想着。”
“哦?”
狐三叹道:“最初我只尊称他为大人,因为我知道他把咱们当杀戮的工具,麻木的接受命令,可后来,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狐三深深地望着门口的一束日光,犹记那日,一位白衣仙君缓缓推开门,逆着光向他走来,温玉般的手指尖轻轻点上他的额头,揉了揉。
“哇,好软好可爱哦。”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夸他可爱,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