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
“你今年见了我为什么装作第一次见?”
“我不敢。”
“?”
“我怕你不理我。”秦屠笑了笑,“谁知道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秦屠:“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造化弄人?”
楚尧:“好好说话,不然等会被弄的就是你了。”“好的。”秦屠笑眯眯地乖乖点头。
“你和刚刚那个穿黑风衣的什么关系?”
仿佛来到了一问一答环节,不过秦屠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楚尧问多少都没关系,他最怕少校什么都不愿意问。
秦屠:“嗯……严格来说,他要叫我一声小叔叔。”
楚尧:“……?”
“这么说,你原来家世还挺显赫。”楚尧睨着他,凉凉地说了句。
“可以这么说。”秦屠眨眨眼,“但是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和少校在一起我最开心。”
他边说还边抬起两人交握的手示意。
楚尧手指动了动,道:“再废话一句你就别牵了。”
秦屠迅速闭了口。
面前已经隐隐可见街道上的光亮,巷子快要走到头了。
楚尧的心里却像是依旧笼罩在沉沉的黑暗里,还有许多疑团没能解开,但他没有再问。
事情都是环环相扣,循环成一条链。而在这链条的中间,缺少了重要的一截,不论他问得再多都只是浮于表层,探测不到事物本身。
缺少的哪一截链条就是他五年前的记忆。
没有这段记忆,不论秦屠说什么,讲再多两人的故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从第三者的角度在听别人的故事罢了。
出了巷子口,哪怕已到灰星的夜晚,这条街道依旧人声鼎沸。
各色旖旎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楚尧低眸看了眼被秦屠紧握着的手,道:“还握着?准备跟他们一样?”
他下巴扬了扬,秦屠顺着看去,前方是两个双手紧握着、两头依靠着、正往酒店走着去开房的兽人。
秦屠挑了挑眉,颇为不舍地松开了手,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少校不愿意。”
楚尧:“……”
是他低估了这人的脸皮。
“现在回你朋友的诊所?”楚尧抬手理了理帽子,开口问道。
秦屠看了看天:“已经黑了,他们估计都睡了。要不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过去?”
可怜的唐纳修此时正兢兢业业地守在门口,迎着晚风和黑夜,等着秦屠二人回来。
不敢不等,那位大爷出门时明显生了气,他得找个机会补救。
或许是晚风太凉,他打了个喷嚏。
唐纳修揉了揉鼻子,含糊道:“谁在骂我。”
然后守着门口继续等候……
可怜孤苦。
“怎么样,少校?”
“……”楚尧看了眼繁华的街,沉默几秒后开口:“住这儿?”
“不行吗?”秦屠慢条斯理地道,“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清者自清。”
“……”
“走吧。”秦屠搭过楚尧的肩将人往花花绿绿的酒店门口带。
楚尧:“……”
总觉得哪儿不对,但这人做得太过自然,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
眼看就要走到酒店门口,秦屠的脚步倏地一顿,他一手不知从身上哪个兜里掏出了一副墨镜架在了高挺的鼻梁上,一手撩起楚尧的卫衣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秦屠挑眉解释:“这样省点麻烦。”
“……”
进了酒店内,花花绿绿的风格更上一层。周围比他们姿态更亲密的兽人成双成对,开好了房迫不及待地往楼上拐。
楚尧看着这场景眉心一跳,他不应该听秦屠的话,应该回去的。
前台是个性感惹火的兔子装兽人,原形态似乎是狐狸,总之不论是原形态还是装扮都勾人魅惑极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重复着他今天说的第九十八次话:“你们要什么房?”
秦屠笑了笑:“有什么房?”
兔子装兽人抬眼看了下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墨镜男人,默默腹诽大晚上的带什么墨镜,嘴里照旧开口:“你想要的我们这儿都有。”
“两间单人房。”
兽人一顿,抬眼看向出声的人——是墨镜男人旁边的青年,同样高大挺拔,装扮也十分奇特,大晚上的还戴着帽子,只能看见轻抿的薄唇和清瘦的下颚骨,皮肤冷白。
模样倒是很不错。
兽人拉出一抹笑,放下撑着下巴的手,道:“这位先生你真会说笑,我们这儿哪来的单人房。”
楚尧:“不是说什么都有?”
兽人:“……”
秦屠偏过头,手握成拳抵着唇,似乎在笑。
楚尧冷冷地暼了他一眼。
秦屠眨眨眼,收了笑,默默且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