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洛总,”郑秘书为自己的走神道了个歉,“我已经跟工会的人打过招呼了,明天晚上……”
她跟洛予森说明了饭局的时间地点,中间洛予森的手机响了一声,洛予森低头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他轻轻抬了一下眉毛,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郑秘书凭借多年经验判断洛予森估计是明天晚上有什么事情,之前忘记了,便贴心地说道:“洛总,如果您时间不方便,也可以调整到下周。”
洛予森想了想:“不用,就明天。”
几个月前他在酒局上认识了一个合作伙伴,闲聊时对方说起自己有位长辈曾经在美国一所藤校的大脑研究所担任首席研究员,现在已经退休了,正带着家人环游世界,他便问对方能否在那位专家方便的时候帮他约一个时间,因为亲戚家有个情况特殊的孩子想请他帮忙看看。
当时对方满口答应,事后就没了音信,洛予森也没放在心上,生意场上就这样,有些人喝酒的时候恨不能跟你当场拜把子,酒醒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想到刚才这个合作伙伴给他发了消息,跟他说那位长辈已经回国,明天晚上的安排意外取消了,如果他有时间,可以带着亲戚家的孩子过去拜访一下。
洛予森看到的时候本来打算把饭局改期,自己带非非过去,后来想想,或许让别人带非非去更好。
毕竟当时他对合作伙伴说非非是亲戚家的孩子,凡事都亲力亲为容易引起怀疑,觉得是他的私生子也就算了,一旦怀疑到他父亲头上,那他之前维护父亲名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而这个带非非过去的“别人”,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人选。
郑秘书走了以后,洛予森给飞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第68章 留下来住
接到洛予森电话的时候飞白已经坐在了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半下午的阳光漫进车里,窗外行道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晃,地上的光影跟着荡漾,像水波此起彼伏。
公交车在平坦宽阔的马路上缓慢前行,飞白把头抵在窗玻璃上,半截下巴埋进毛衣的领子,塞上耳机闭着眼睛开始听歌。
忽然耳机里响起一阵铃声,他睁开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洛予森”三个字。
飞白按下接听,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师兄”。
片刻之后又放软声音问:“师兄是不是想我了?”
洛予森顿了顿:“想你帮我做一件事。”
“那也算想我,”飞白发现只要洛予森不站在自己跟前他就能把不要脸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师兄说吧,帮你什么都行。”
接着他又更加小声地讲了一句话,说完以后又恢复了正常音量:“……这个也行。”
洛予森带着笑“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小师弟的建议。”
一句正经的话包含着的是不那么正经的潜台词,偏偏洛予森用的还是半认真半戏谑的声音,很有一种无意间蛊惑人心的效果。
飞白听着耳机里传来洛予森浅淡的呼吸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钟头以前两个人在小巷中的亲吻,那时候整个宇宙像是突然间只剩下了他们,洛予森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过来,他别无选择地臣服。
一瞬间的走神让他没来由地慌乱,仿佛怕被电话那端的洛予森感应到他的心理活动,他定定神说:“师兄我开玩笑的,是什么事儿找我啊?”
洛予森听到他说“开玩笑”三个字的时候轻轻一提眉尾,然后才一五一十地跟他说让他明天晚上带非非去拜访那位大脑专家。
“司机会先到学校接你回去跟非非吃饭,之后再送你过去,”洛予森想了想,“到时候你只说你是非非的家教就可以,其余的都不用Cao心,张阿姨陪你们一起。”
飞白想反正自己周五晚上也没有课,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去上专业课的时候跟乔立说了一声晚上不跟他吃饭,下午放学以后就背着书包去学校门口等着洛家的司机来接他了。
这个时间有不少人到校门口来取外卖,飞白站在人堆里,时不时被撞一下挤一下的,他也没在意,直到被一个人连着碰了几下腰,他往旁边挪也不顶用,才有些烦躁地转过了头:“你……”
后半截话本来是“干什么”,结果他看清那人的脸之后顿时恶向胆边生,直接改口成了“有病吗”。
许戈扬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看到他转身也没有往后退的意思,故意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低垂眉眼看他:“真巧,飞白。”
飞白在地上的一堆外卖之间拣着空隙蹦了几下,离许戈扬远了几步:“……不巧。”
许戈扬伸手想去拉他,被飞白一侧身躲了过去:“你别碰我。”
“你怎么了?”许戈扬问,仿佛飞白不让他碰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飞白觉得他还能厚着脸皮来拉自己的手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顾忌周围人多,话没有说得太难听,只是警告对方道:“许戈扬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你现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