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洛予森从开着二十多度空调的酒吧走出来,被寒冷的夜风一吹,就上来几分醉意。
他晚上是空腹喝酒,桌上那些水果和零食都没动,此刻胃部隐隐有些不舒服。
洛予森伸手按了按横膈膜的位置,心想也不知道飞白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司机把洛予森送到S大附近的住处,他下车以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旁边的购物中心,按飞白的口味挑了一家餐厅,打包了几样菜。
他提着裹了保温棉的餐盒往回走,用手机上的智能App开了单元门,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飞白这个晚上过得不太平,洛丞丞说的“特殊服务”四个字总是在他耳边回响,他控制不住地想象洛予森跟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纠缠在床上的样子。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也会带着占有欲望向别人吗,那两片线条锋利流畅的嘴唇也会在别人身上留下痕迹吗,那些好看腹肌上的薄汗也会蹭到别人的大腿内侧吗?
这些问题让飞白心神不宁,他彻彻底底地蒸熟了那四只螃蟹,把烤鸡店的外卖热了两遍,又随手从洛予森的书架上抽了一本《米格尔街》,一整晚都没看进去半个字。
他是在把书重新放回书架的时候听见门铃声的。
飞白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去看表,现在还算不上深夜,距离洛予森出门只过去了三小时。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往门边走的脚步比平常要快,站定以后先透过猫眼向外看,轻轻问了一声师兄是你吗。
洛予森撑着门“嗯”了一声。
飞白开了门,洛予森走进来,外套上带着室外的寒意和不多的酒气。
“师兄你还没吃饭?”飞白注意到洛予森手上提着印有某家餐厅logo的袋子。
洛予森没有回答,随手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上,伸手把飞白按到自己怀里,低下头看他,目光移到了他的嘴唇上。
这个有些突然的举动让飞白意识到洛予森喝醉了,在亲吻即将落下的前一秒,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洛予森淡淡出声:“你怎么了?”
飞白想说谁知道你那张嘴今天晚上有没有碰过别人,顿了顿还是咽了回去,不敢出口也没资格出口。
洛予森凝视了他几秒钟,接着用另一只手扳正了他的脸,不容置疑地吻下去,像宣誓绝对权威。
飞白的嘴唇很快变得一片shi润,但他还是紧紧咬着牙关,不让洛予森把舌头伸进来。
洛予森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配合,握着他下巴的指腹用了点力气:“张嘴。”
飞白装没听见。
洛予森停下来,稍微拉开一点跟他的距离,语气平静地问:“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脾气。”飞白说。
洛予森并没有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放开了手:“不想就先吃饭。”
“我吃过了。”飞白说话的时候像个小机器人。
洛予森瞥了一眼桌上完完整整的四只螃蟹和半只烤鸡:“下次先把证据销毁以后再撒谎。”
飞白顿了一下,努力把脸上那点挂不住给压了下去,什么也没说,转身想往书房里走。
“留下,陪我吃饭。”洛予森说。
飞白硬生生停下了,他无可奈何而又气鼓鼓地坐到饭桌旁边,抄起筷子撕了一块鸡rou放进嘴里。
然后他就发现这家烤鸡店没什么人点是有原因的。
真是太难以下咽了,往抹布上撒点油盐烤出来都比这半只鸡好吃。
洛予森注意到了小孩儿的表情变化,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桌上的袋子,将餐盒掀开盖子摆到显眼的位置上,坐在飞白对面慢条斯理地动起了筷子。
飞白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几盒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不得不收了回来。
这时候一筷子菜被夹到了他碗里。
飞白错愕地抬头,听到洛予森说:“这道菜做得不合我口味。”
“不合口味就倒了呗。”飞白小声嘀咕。
洛予森说:“浪费不好。”
飞白撇了撇嘴,然而手还是诚实地把那盒菜拖到了自己面前。
过了一会儿,他含含糊糊地开口:“师兄你晚上都做什么了?”
洛予森回答得很从容:“去给别人捧场。”
“怎么捧的?”飞白用筷子戳了戳米饭,状似无意地追问。
洛予森看他一眼,坦然自若地说:“请人喝酒。”
飞白的筷子尖停了一下,猜到了请的是个什么人。
他感觉心里像打翻了一杯柠檬汽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味小气泡:“你都没请过我喝酒。”
“你跟他不一样。”洛予森说。
飞白不说话了,继续用力地戳着米饭,眼睫毛微微起伏,过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那你怎么不包养他。”
洛予森听出小孩儿误会了自己刚才那句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