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苍白的人睡眼惺忪看了看时间,刚好是早上八点,喃喃道:“名侦探怎么这副表情……”
“你早就料到了佐佐城手下那么不堪的动机,”乱步冷冷道,“故意让我去给国木田打电话,就为了自己去面对。”
太宰把头歪过去道:“我不知道乱步先生在说什么,有时间的话您可以打电话给国木田,让他不需要控制佐佐城信子了。”
乱步回答道电话早就打过了,国木田去中华街买太宰爱吃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刚才还脆弱得像一张纸的太宰突然挣扎着要拔针下床,回头道:“告诉国木田监视佐佐城信子就足够了,别让他掺和,我要请假去逛街,乱步明天见……”
“那个司机痴迷于陷入复仇和诱惑的灵魂,”乱步沉声道,“我说的没错吧?”
太宰突然愣住。
他是瞒不住乱步的,在侦探社太宰那个因为针头太粗而流血的右臂,在佐佐城信子离开之后竟然没有包扎,而是放任伤口继续流血。太宰很怕疼又是贫血症患者,加之太宰在审讯的时候,对司机用了太多不该有的亲密举止。
这些违和感堆叠起来,乱步自然会察觉到太宰是有意为之。
那恐吓的一枪彻底刺激了司机肾上腺素的分泌,危机中突然出现血腥又绝色的容貌,吊桥效应的指示下,人自然而然会在极度紧张时刻产生爱意。
那鲜红的血ye也是诱惑的一种道具,在乱步短暂离开之后轻轻抹在唇瓣上一点红,地下密室昏暗的光线中,太宰把自身的外表优势利用到了极致。
这位司机能被佐佐城信子残忍作案清纯的样子吸引,更何况是带着血腥气的绝艳妖Jing,似有若无地在那位司机唇上一吻,蜻蜓点水式的欲擒故纵。
太宰捂住自己的嘴唇,他突然意识到,昨天费佳突如其来的那个吻很可能是试探,为了不在乱步面前失态,他特地还拿矿泉水冲洗了一下嘴唇。
费佳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太宰仔细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他不会在我嘴上尝出来别人的味道吧?”太宰突然呆呆地问乱步。
乱步一口汽水直接喷在太宰的脸上,“你放过名侦探,好么?名侦探还是个孩子。”
看着乱步手忙脚乱帮他擦脸,太宰突然意识到,是那针兴奋剂出了问题。
他为了有体力去和费佳周旋,请求注射了兴奋剂,他才刚刚从地下密室出来,室外下着小雨,全身应该因为寒冷,体温很低才对。
可是在兴奋剂的作用下,太宰的体温并不算低,他记得费奥多尔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气味。太宰当时只顾着血腥气不被发现,却忽略了当时的第一感受——这个吻是冰凉的。
“我要养病,”太宰往床上一倒,“今天我应该发烧,也必须发烧。”
乱步摸了摸太宰的额头,和买好食物刚进屋的国木田面面相觑。
【十六】
国木田搬了椅子,原原本本讲述了整个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对话。
“名侦探不想听佐佐城信子睡觉翻了几次身,”乱步帮脸色不太好的太宰换了头上的冰毛巾,“她没有提到过当年是被哪些人欺凌,你要吻她,她还大哭一场?”
老实巴交的数学老师点点头,“我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干……”
太宰强压下心里的酸涩,“佐佐城小姐对于接吻是条件反射的回避,那么这个吻是怎么个吻法?你描述一下。”
国木田直接把躺着的太宰压在床上比划了一下道:“就这样……我怕她手上有什么小动作,就捏着她的两个手腕……”
“很好,”太宰突然出声,“可以确定这不是简单的校园欺凌,她恐惧这个动作,说明这个动作之后就会发生恐怖的事,对于一个女高中生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都猜得到。”
无限的温柔怜惜和痛心疾首浮现在国木田的脸上,他有些心不在焉。
太宰突然拉了拉国木田的袖子道:“别陷得太深,你会失望的,她没有那么好。”
“可把我推给她的也是你,”国木田看着自家生死搭档,“你下这个死任务之前,有没有一点点……”
有没有一点点难过,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国木田走后,乱步轻轻弹了太宰的额头。
“你越是气他,他就越是喜欢佐佐城,让他们两个人黏在一起,为了任务去坐实佐佐城信子背叛死魂灵,我很理解,”乱步叹了口气,“但是这样伤了国木田的心,是回不了头的,太宰你就服个软。”
“我首先是横滨的孩子,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是埋伏在黑手党组织天人五衰的优秀特工,是国木田的生死搭档,”太宰捂住心口,“最后才是他可能会选择爱上的人。”
其实无需多言,佐佐城信子和太宰治高下立分。
一个是为了个人得失疯狂报复滥杀无辜,还把这种行为当做个人魅力的佐佐城信子,一个是为了解决难题为了横滨安稳可以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