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父亲尸首全无……”六藏从一个水泥柱后面绕过来,“竟然是为了我。”
一个因为执行公务而被放射性物质辐射的局长,决不能带着身体里残留的辐射物去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只能通过电话告诉部下向儿子转达自己牺牲的消息。
而后,田口局长在对正义的坚守和对亲情的渴望中,一点点地衰弱下去,痛苦而孤独的走向死亡。
【二十二】
“不是我……”佐佐城信子难以置信地摇头,“苍之王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和国木田一样是个正义的人,我只是守护了他,为所有伤害他的人执行了死刑。”
“告诉我,那些炸药究竟从哪里来,”太宰掏出手机,“你不可能不知情!”
果戈里如果正在监听,他就能明白军火贸易的异常和此事无关,太宰极端冷静,此时此刻决不能因为过往而受到任何影响。
他需要再刺激一下佐佐城信子。
手机中有佐佐城信子杀人的视频,苍之王也出现在镜头里。
“苍之王不过如此,”太宰向六藏的方向移动过去,“你又有什么能威胁到侦探社的底牌?可以让我不把这段视频传出去?”
佐佐城信子惨淡一笑道:“很快箱根山景区就要被炸毁,国木田你不去看看么?”
此言一出,太宰心下了然。
他刚刚派中岛敦前往新闻大楼,在不同的街区广告显示屏上播放苍之王的爆炸预告,十五个街区能看到的爆破地点都是不同的,这就可以确定佐佐城信子仅存的私人眼线所在地,就在空中花园后的街区。
而乱步刚刚发给国木田的视频电话,根本没有暴露地点,只是为了让佐佐城信子能够相信苍之王的其他手下还在继续活动。
国木田悲伤地看着她道:“你没想活着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让我离开?”
六藏此时突然拔出太宰腰间的□□,指向佐佐城信子,佐佐城扣动扳机的动作却来得更快。
刺耳的枪鸣过后,佐佐城信子胸口处连中三枪,倒在血泊中。
“信子!”国木田一把接住了这个罪孽深重又悲伤的女人。
“苍之王说,如果我不离开他就会死给我看,”信子挤出来一个苍白的微笑,“你们男孩子都一样,幼稚又热血。”
“都会成熟起来的,”国木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死,地狱里的人都恨你,你别死……”
“我杀了伤害我和他的所有人,”佐佐城像个孩子一样数着,“把那些男同学的女儿推下天台,卖掉了毁我名声的女同学……就像他们对待我那样。”
“可是苍之王是很好的人……”女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很好,你也……我喜欢……”
白无垢染上了鲜血,国木田茫然失措,他一直那样相信太宰,相信他一定不会酿成悲剧,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难道他的搭档并没有考虑未来?
那一枪到来的时候,太宰推开了六藏,现在静静地躺倒在地上。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只是还有必须交给国木田的东西,侦探社这次要快速行动才行。
他伸出手打算在国木田的手心敲打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密码,他要乱步赶紧拔出那个眼线,侦探社才不会有危险……
可是太宰的手没有碰到宽厚温热的事物,入手的只有冰冷的泥土,听到的是国木田呼唤佐佐城信子的名字。
是啊,他没有接住坠落的自己。
百合花的坠落至死都美好,国木田没有回头。胸口发热的感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太宰乱蓬蓬的头发里落了一朵樱花,他的搭档伸出手,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太宰惊鸿一面的眉清目秀。
太宰笑道,他不甘心。
也不知道那块怀表捂热了没有。
第8章 计划的核心
【二十三】
与谢野医生已经将近一星期没合眼了。
与此相对的是太宰安稳地睡在阳光正好的房间里,世间的一切都不曾打扰到他。
比如红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的国木田,嚷嚷着要加入侦探社的六藏,写报告写到手抽筋的直美,还有满屋子乱发脾气的乱步。
天人五衰比侦探社要热闹的多。
“不怪我!”相貌Jing致的长发男子瞪着大眼睛,“费奥多尔先生我真的没有打偏!”
费奥多尔的表情比他还委屈,“可是打在怀表上,子弹没在体内爆炸,只有贯穿伤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太宰先生是不是有别的疾病,还是受刺激了?”长发少年把费奥多尔手里的曲奇饼顺走两块,“我十万分确认佐佐城信子打出来的子弹是空弹,太宰先生伤的确实不重。”
费奥多尔直接把盘子递给三岁馋猫。太宰明确表示这个苦rou计没有问题,他用一个抱住腰的姿势顺走国木田的手枪交给费佳换成空心弹,再由他拿给佐佐城信子做凶器,这个计划是绝对的万无一失。
“西格玛,有没有可能是还有人射伤太宰?”费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