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踏踏响起,一道巧克力牛nai夹心一样的身影从浴室走出,迎着阳光,对着他似笑非笑,“醒了?”
祁乐意想起身,僵住了。
于是继续窝在蛹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张脸从被窝里露出来,脸颊被一夜的温热捂得通红,晕染在白皙的皮肤上,傻傻地望着秦燊。
“怎么?”秦燊一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祁乐意真是痛恨秦燊的这种敏锐。
“咳……”祁乐意装模作样地清嗓子,“我想吃早餐。”
“行,”秦燊说,“想吃什么?”
祁乐意胡乱说了个第一时间想到的,“小笼包。”
“好。”秦燊已经拿出了手机,刷起屏幕来。
祁乐意愣住,“你在干嘛?”
秦燊:“叫外卖啊。”
祁乐意:“……”
Shit。
“我现在就想吃。”祁乐意说,“你现在下楼给我买去。”
秦燊停下手指的动作,抬眼看向祁乐意。
片刻,秦燊嘴角勾了勾,笑得很欠揍,“行。”
祁乐意:“……”
他知道了。他绝对知道了。
但世上有一种奇怪的默契,祁乐意知道秦燊知道,秦燊知道祁乐意知道他知道,但祁乐意假装不知道秦燊知道,秦燊明知祁乐意这一套小九九,看破不说破。
其实也没多大事。祁乐意晨勃了。
醒来前的一瞬间,他还和秦某人在梦里上演着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该死的青春期躁动,一点也不配合他的高贵冷艳。
好吧,似乎不是青春期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不能再在秦某人面前丢脸。
认错谁不会啊,嘴皮子一张一合说点动听的话谁不会啊。秦某人想就这么翻篇,没门。
是他自己说的,惩罚他多久都可以。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不作一下祁乐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秦燊不跟他争辩,很是雷厉风行地转身走到放着他衣物的沙发前,手在腰带上一扯,嗖地脱下浴袍。
祁乐意漫无边际的视线就这么和秦燊赤裸裸的背影撞了个满怀。
祁乐意差点被空气噎着,“秦火木你——”
“嗯?”秦燊没回头,依旧以笔挺的脊背对着他,从容不迫地穿裤子,“怎么,想看正面?”
祁乐意:“——”
衣冠秦兽你能不能要点碧莲!
能不能!
祁乐意索性拿棉被盖过脑袋,眼不见为净。
可刚才那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一时间竟挥之不去。
昨夜梦里的秦燊,都是他记忆里的秦燊,靠着久远的碎片拼凑成块,摇摇欲坠,若即若离。
刚才的秦燊,是近在眼前的秦燊,是呼吸着、心脏跳动着、鲜活地存在着的秦燊。
祁乐意的喉结无声地一滚。
秦燊很快换好衣服,说一声“我下去了”,便轻轻地开门、关门。随后,房间里了无声息。
祁乐意刷地掀开棉被,冲进浴室。
自八年前起,他几乎没再萌生过这样强烈的冲动,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了,争先恐后地爆发出所有活力,奋不顾身地要在这一刻燃烧掉所有激情。
连身体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或已然死了,它又猝不及防地活了过来。
待祁乐意发泄完也洗漱完,一脸舒爽地走出浴室,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秦燊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茶几前,茶几上摆满了吃的,不仅有小笼包,各种油条煎饼豆浆卤蛋一应俱全,别说他们俩,再来一个男团都够吃。
秦燊非常自然地拿起吸管,插进豆浆杯里,递给祁乐意,“来。”
祁乐意站在原地,没接。
秦燊挑眉,“还是先吃包子?”
明明该是曲意逢迎的讨好,咋就能被这丫演出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的味儿?
没救了。这个并不直的直男癌晚期没救了。
祁乐意抓走秦燊手里的豆浆杯,一屁股坐到沙发另一端,一边吸豆浆一边含混不清道:“我要吃茶叶蛋。”
“好。”秦燊应着,拿起茶叶蛋,徒手一磕,一剥,剥得光滑油亮,毫无心理负担地递向祁乐意,“你自己来,还是我喂你?”
祁乐意险些一口豆浆喷出来,瞪向秦燊。秦燊忍着笑,把光滑油亮的蛋放到祁乐意面前的一次性碗里,又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搁到祁乐意面前。
“可还满意?”秦燊问,“还需要什么服务?揉肩?捶背?捏脚?”
祁乐意:“……”
这个伺候法,他咋觉得他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举,而是生活无法自理的十级残障。
祁乐意喝了半杯豆浆,啃了一个茶叶蛋和几只小笼包,就没法把这顿豪华的早餐继续往下吃了。
“我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