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会如此!”
姬涟迟抬眼道:“偃术接传自姬氏一族,若要问弱点,怕是天下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沈君三颤着手,指着姬涟迟道:“赤……赤月黑眸,你果然,是那姬氏唯一的……”
姬涟迟冷笑一声,一个手刀打晕了沈君三,对外唤道:“名方,搭个手。”
一直躲在暗处的名方现了身,将那昏倒在地的沈君三扛回了那座小院。
刚来到这里时,玉琼书就发现此处竟有一个地窖,如今看来,正是审问的好地方。
沈君三被浇了盆冷水,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面前坐着的却不是姬涟迟,而是一位白发俊朗的少年。他捧了个金雕银纹的袖炉,那双苍青色的笑眼危险又魅惑。
“你……你是何人!”
夏寒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倒是看你举止,不像个忠肝义胆之人,若你直接坦白了指使者是谁,倒也不必受那诸多苦楚。”
“我没有什么指使之人!我就是一唱戏的!你们抓我过来!还想动私刑?!”
夏寒枝一手撑着头,道:“即食君禄,但为君忧,各为其主罢了。若阁下坚持死鸭子嘴硬,那在下也只好公事公办。”
沈君三见他男生女相,心里一万个看不起,当他只会逞嘴上之能,便硬气道:“哼,倒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本事算不上,”夏寒枝笑道,挥了挥手,“只是有些奇怪的嗜好罢了。”
沈君三见一蓝衣男子提着一把利刃自Yin影中走出。
“请问沈先生可会弹琵琶?”
“出……出身戏班,自然是会的!”
只见眼前的少年灿然一笑,道:“那您可不能错过自己的琵琶骨弹出来的声音。”
那男子手起刀落,便缓缓划开了沈君三的胸膛。此人刀法极好,下手稳准狠,既没有溅出血来,更没有伤及肺腑。然这沈君三惨叫着看着自己的的胸腔被打开,露出猩红的血rou与森森的白骨。
耳边传来那少年含笑的声音:“沈先生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
名方拨开了他的皮rou,接过夏寒枝递去的小锤,对着那沈君三的肋骨敲打起来。
白发少年眉眼弯弯,问道:“好听么?沈先生?”
“啊啊啊啊啊!!!”疼痛和恐惧让沈君三几乎要丧失理智,惨叫声回荡在密室中,骇人至极。
名方手下一用力,一根肋骨应声而断。
只见那沈君三看着自己那根染血的肋骨被随意扔在地上,满头冷汗,嘴唇发着白,尖叫道:“妖人!有种杀了我!”
夏寒枝摇了摇头,道:“怕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名方接着敲击着沈君三另一侧肋骨,那犹如琵琶的响声配合着沈君三的惨叫,听得夏寒枝甚是悦耳,眼神似有沉醉之意。
第三根肋骨被敲断后,那沈君三终是忍无可忍,道:“我招!我全招!你给我个痛快!”
夏寒枝笑道:“你且说,是朝中何人指示?又是以何种法子与西王母国私相授受?”
“是……是那礼部尚书方写意,与那……与那西疆刺史……周……周丰明……”沈君三喘着粗气,将共犯下线皆交代了出来。玉琼书在一旁记了,尽数给了姬涟迟。
密报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龙颜大怒,彻查了名单上的大臣,揪出了一整条间谍链,将西王母国的Yin谋掐死在了摇篮里。
此事已了,夏寒枝四人便在江南多留了些时日,优哉游哉地体验一下江南美景。
行至一水榭,只见歌台之上莺词燕曲,听得名方红了脸颊。夏寒枝倒是没什么,因为他根本听不懂这南方俚语。姬涟迟知道原因后,大笑三声:“美人不解风情,真是愁人。”
忽闻声尖叫与落水声,周遭人群sao动起来。
名方见状,毫不迟疑地跳下水榭,将那落水的女子捞了上来。
水中救人可是极费工夫的,想救人,却自个儿丢了性命的不在少数。
好在名方身强力壮,竟将那女子平平安安地带上了岸。
那女子的家人早就在岸边焦急地候着了,见她没事,忙拿了长巾裹住。一面似管家的人物对名方行了大礼,跪谢救命之恩。
名方心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忙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说罢,便快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却未曾想第二天一干人马就带着大件小件登门拜访,指名要裴名方。
负责接待的玉琼书愣住了,心道他们这次暗访尽可能低调,怎得被人知道了真名?
夏寒枝听了,皱眉道:“可知是哪家送的么?”
玉琼书道:“名方那天救的,竟是黄泉家的幺女,黄泉才异,她哥哥是礼部侍郎黄泉华桐,父亲是国师黄泉尧。此次来江南游玩,却不知怎得,那日听曲听得痴了,一时不察,掉进了水里。所幸名方出手相救,才化险为夷。这不,那家人言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