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白被葱油的香气吸引来厨房,他在厨房门口看着青年为他认认真真忙活的身影,心底里便无来由淌出些暖意来。
“这什么?这么香。”他倚在门上突然开了口,嘴角情不自禁地带点真实的笑。
贺知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把刚炸好的葱油浇在铺了诱人浇头的面上,一瞬间热葱油的香气混着浇头的香气在这空间中剧烈地炸开来,闻着更让人食指大动。
“是阳春面。”贺知边回答便用葱油浇了另一碗面。他看着这雪白诱人的面和诱人的浇头,面上情不自禁泄出些微微的怀念:“嘉嘉大学城市的面,她学了回家做给我们。”
说罢贺知眉头便皱起来,他的额角抽痛一下:他又脱口而出“嘉嘉”这个名字,可“嘉嘉”到底是谁……
陈月白看到贺知怔住发呆的样子,难得有些担心,他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贺知?”
贺知猛地回过神来,他疲惫地笑笑,道:“我没事,陈哥,吃饭吧。”说罢便端了两碗面出了厨房。
陈月白虽觉得贺知有些不对劲,但也并未觉得他们有熟悉到可以互诉心事的地步,他自觉他们刚睡过,他还是要贴心一些为贺知多着想一些不乱问得好,因此尽管难得对什么有些欲罢不能地好奇,陈月白到底还是未问出口。
青年的手艺出乎意料地好,陈月白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就有些后悔倒掉了今天的早餐。陈月白自觉这顿晚饭吃得让人相当愉悦:餐厅里的灯光是那种温馨的暖黄、青年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顺眼极了、饭菜也相当合他的口味。这甚至让他隐隐有种这里是家的错觉。
一碗面终于吃尽,陈月白随意撑着额坐在沙发上,看着青年收拾碗筷,等青年终于闲下来,他便一把把对方拉进怀里:“明天早上吃什么?”
贺知想起垃圾桶里的早餐一怔,垂了眸,问道:“陈哥想吃什么?”
“虾饺和海鲜粥吧。”陈月白道。今天早上没吃到,他有些好奇它们的味道。
贺知一滞,却只是闭了闭眼,道了声:“好。”
……
贺知想,陈月白这样最爱新鲜最受不了无聊的人大概是从他这里得到了某种短暂的乐趣,所以才会这么连续几天都到这栋之前从未留宿过的别墅里来。
贺知睁开眼睛,眼前是窗帘,窗外是秋季还Yin沉的天空。
他的腰间横着一条有力的手臂,他被陈月白从身后紧紧抱在怀里。陈月白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让他有种自己被烫伤的错觉。
自那天以来,这是陈月白在这里留宿的第七天。每天早上他都会在陈月白的怀抱里醒来,这让他有种他正和陈月白相爱的错觉。
“今天想吃烧麦。”陈月白舒舒服服抱着青年的身体,嘟囔着道。
贺知将手覆在陈月白横在自己腰间的臂上,面上却浮出一个虚幻的笑:“好。”他道。
今天是周末,贺知那边的配音工作终于告一段落,陈月白的剧本修改工作大概也做完了,因此破天荒地在别墅里待下来。
这栋别墅设施齐全,有家庭观影厅,只不过贺知自觉这不是自己家,压根儿没用过。陈月白却最爱在这种私人空间里看电影。
下午,他穿着休闲衣裳窝在观影厅的沙发里,贺知刚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便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陈哥?”贺知乖巧地任对方抱着。
陈月白凑在青年颈侧,满足地深深吸一口气,青年身上总是有淡淡的柠檬香气,温暖安心得让人喟叹。陈月白从前总觉得青年无趣,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对青年有些上瘾——对青年的身体也好、和青年一起生活也好。
这不是个好现象,他却有些甘之如饴。
暗沉的空间里,陈月白把贺知抱得紧了些,接着随手打开了投影仪的开关:“陪我看部电影。”他道。
贺知一怔,道了声:“好。”
这是部上个世纪的黑白默片,是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片子,陈月白闲暇的时候最爱看这类奇奇怪怪的片子。这部片子的名字叫《幻觉》。
故事发生在不知名的年代。一个少年独自一人生活在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他靠牧羊为生,活得既不有趣也不无趣,他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也觉得死亡甚为无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草原上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是个从外面世界无意中闯入的男人,这里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聊,男人便打起了少年的主意,他用花言巧语轻而易举得到了少年,他们整天整天地在天地间翻云覆雨。少年沉溺于情、欲,又从男人口中知道了无数色彩斑斓的世界,他很顺理成章爱上了男人,他用心对男人好,用一切来讨好男人,男人却很快就厌烦了少年的身体。
“你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他冷酷又不耐烦地对少年道。
少年伤心地走了,男人便又开始寻找出口,却怎么都找不到。
属于他的报复终于来了,在寻觅出口的过程中,男人突然发觉自己爱上了少年,他发了疯似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