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火还在烧,外人难以看到里面的场面。
程序显然不想这么认输,他换了手重新拿剑,却被姜茗的水流直接击穿了左手的经脉。尘香剑就这么掉落在地上。
姜茗下身去捡,扬手替程序将剑送回剑鞘。“掌门应该知晓了。师兄,之前是姜茗多有冒犯,你右手的伤是姜茗考虑不周,姜茗定然负责到底。”
程序知道姜茗烧程家的绸带是在警告自己,自己为了绸带而烧伤手,若是被其他真人看到,自己在渊宗必然会更加难过。他没有责怪姜茗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师妹的主副灵根相克,下次动用时要更加小心。”姜茗一愣,竟一时没有回话。
姜茗这场赢得并不坦荡,火阵熄灭的那一刻,场上人对她的目光多少有了几分试探。
掌门让她上前,抚了抚姜茗的肩,亲自为她解了经脉的封印 。姜茗收到了掌门带着责备意味的讯息,不由得低下了头。
“程序舍不得绸带未必是因为仍心向世家。人非草木,他又是个念旧情的孩子,你做得过火了。”
姜茗攥紧了手中的发带,闭上了眼睛,没有泄露一点情绪。
傅泽芝正抿着盘中的金瓜,她向来是嗜甜的,但顾念着还在别家门派里,只得稍微取了一点含在嘴里。
程家算是四大里最亲近渊宗的,一方面确实是渊宗有意拉拢,另一方面则是程家在世家里的地位确实尴尬,世家年轻的决策层中竟没有一个程家的人。
程序之前蛮不错的,傅泽芝回忆,算是程家这几代中的翘楚吧。世家人的底子也不怎样,仗着根骨好不愿意下功夫的人也多。靠着名贵的法器符咒去欺负欺负入门人也就罢了,真枪实战地上来打打,也未必赢得过渊宗里的苦修们。
傅泽芝对杂根的研究并不多,也无法断然判断姜茗的根系。但就凭姜茗的火可以烧灭程家的绸带,这火必然不可小觑。
姜茗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太愉快,她稍稍一比划裁去了弄脏的裙摆,又重新理了理头发。
湛兮的赵思音传信送来了舒心丸,姜茗服下顺了顺真气。她之前就和傅泽芝说了身体不适,也算是有了由头不理傅泽芝了。
傅泽芝有点无聊了,就和一边的丫鬟聊了几句。场上是尹泽景和那个医二代,傅泽芝虽然对尹泽景的工夫有点兴致,但他俩打得实在是中规中矩,她看了会就觉得索然无味。
尹泽景过于无趣了,傅泽芝有点不尊重地想着。
程序没休息多久就又要连上,他的剑步依旧稳健,赢得舒服。
等待程序回来,姜茗亲身将绸带系回程序的肩上。沈琦又一次看到,似是嘀咕了一句。
“师妹费了不少功夫吧。”程序说,“我开始还真没认出那条被烧的绸带不是我自己原来的那一条。”
姜茗回应:“师兄少小离家,一直留着做个念想,姜茗怎么会忍心烧了。”
程序的眼神暗淡了下去:“程家每年都会换新的样式,一条绸带而已,是师兄……不够洒脱。”
姜茗笑笑:“像我这样无根可依的人都妄想着给自己找个归宿,程师兄念旧也是很正常的。望师兄不多计较姜茗擅自代管的逾矩。”说罢姜茗就辑了一礼,待程序回礼后就转身跃向站台。
姜茗立在圆柱上,碎发被场上的风吹得打颤。
这次的场地是圆柱堆着的遗迹,沙尘有点重。凡人被屏障护在了观战区,傅泽芝也被额外保护了起来。
傅泽芝不喜姜茗这一安排,将护卫糊弄了过去后就往和光那里找江恬。她在几处观战区的接口处被一墨衣男子拦下。那位男子套着黑色的斗篷,背着一把骇人的大刀。
傅泽芝开始还以为是世家派来的人,还想私下斥责他办事的不利。但是她很快发现了面前男子的不对劲,他的戾气很重,不像是正常的剑修。
男子并未露脸,只是语气不善地说:“刚才是你陪着那位吧,那现在就坐这陪我看看比赛。”说罢便甩起卷鞭,将傅泽芝绑到了他身边。
傅泽芝不明所以,但迫于自己能力不足,不敢和那人硬碰硬地发生冲突,只得勉强地站在那人旁边。
“这位……应该如何称呼?”傅泽芝不愿意碰到他,怕弄脏自己的白裙。
男子撇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你觉得这局怎么样?”
场上打得激烈,姜茗的打法不像是她给人呈现出来的印象,没有婉转的心肠,就只是直截的攻击与被攻击。
尹泽景更是无趣,他用的是正统的招式,只是学得多,也用得连贯,颇有些清风明月的架势。
“他跟虞家那小子一样的无趣。”
此言一出傅泽芝的注意力就转向了这位男子。男子只是随意地看着比赛,没有赏傅泽芝任何眼色。
“尹泽景那实力,别说是这代的魁首,连在这宗派里挑大梁的能力也没有。”男子就是正常的说话声音,但此时二人在和光附近,这番话自然激起了和光内不小的反应。
傅泽芝趁机作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