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过几次深=入交流的床上经历,这点亲昵的小细节裴珂倒没在意,他只是低下头看了眼,任由对方动作。
在床上对方做得比这还温柔。
“哎呀,我眼睛进沙了。”殷翡整理完开始揉眼睛,贴过身来,“你看看。”
“这里有沙?”裴珂眼神疑问,感觉有些莫明,却还是仔细往里面看去。
“那可能是睫毛,帮我吹一吹。”
耐不过殷翡软磨硬泡,裴珂凑过去轻吹了一下,然后看着身前的眼睛,自己停在那段距离,似乎在研究里面的内容。
就听殷翡少见的男低音:“能吻你吗?”
“公共场合。”裴珂冷静出声提醒。
殷翡眼睛黏在身前的唇上喃喃:“也是,你说了算,只是感觉上次好像是十三天前,你看我把日期都记得清楚。”
说完收回视线,对着裴珂弯起个毫不吝啬的微笑:“那跟你要一个笑呢?我刚才帮你挡了一杯酒。”
裴珂没有立刻回答,走廊上金碧辉煌,灯光把人所有细节都照得清晰,包括殷翡那双带着狡黠和乞求的眼睛。
明明是求人办事,却还在闪烁诡计的光芒。
但一个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裴珂弯起嘴角形成个轻浅柔和的笑容,让整个人周身洋溢着一股温暖,同刚才俨然两个感觉。
“这样多平易近人,走吧,回去?”殷翡头一偏。
裴珂收起笑赞同地点头,一转身便看见远处在拐角抽烟的男人,脚下顿住。
但殷翡似乎早有预料,径直牵住他的手,这力道让裴珂迅速回神无法再犹豫地跟上脚步。
刚才的种种都像是安排,只做给一个人瞧。
等到进到包厢的刹那,做戏的男人适时放开手,没让其他人看到不该看的亲昵。
至于那个旁观者,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仿佛不曾出现过。
*
宁丞远拿下唇间的烟,鼻腔喷出白色袅绕的烟雾,任烟支夹在指尖缓慢燃烧,再没吸一口。
他想过很多次殷翡把人搞到手后的情况。
会在卧室厕所或任何地方厮=混滚在一起,殷翡也能施展他那些怪异的爱好,在外面的时候,则可能十分暧=昧,占用者通过肢体接触,向所有人彰显心爱之物的所属权……
但今天看到的一幕很奇怪。
没有过分的举止,二人之间的气氛却那样融洽。
殷翡整理衣领的动作,裴珂并没有回避,安心地接受这种照顾,仿佛已经习惯成自然。
但换宁丞远扪心自问,这个动作由他来做,对方并不会如此平静,或者惊讶一下,或者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腕,这还是不排斥的情况,更大可能会在自己刚触碰纽扣时就顺手接下动作自己系好。
他心里像扎了根针。
知道裴珂和四弟在一起,虽然介意但到底是曾经的情人,现在如何跟自己已无关,这些天过去也逐渐遗忘在脑后,不刻意去想便能当作不存在。
可是现在……
凭什么呢?
都是在一起,为什么裴珂能与殷翡那样平静温存地相处?还主动凑近,虽然没有接吻但那距离远看比接吻还要暧=昧。
自己和殷翡有哪里不同吗?为什么就能接受殷翡而对自己那样排斥?
总是没有表情的人,笑容很珍贵,而真心的笑更难得。
直到看到了,宁丞远才发现,他从来没看到过那种清淡平和的温柔。
仿佛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压迫不快,对着眼前的人,就那样极其自然地笑了出来。
他以前在暗处时看过裴珂的笑,面对那只流浪狗玩闹时,与那名圆脸少爷交谈时,但那时的笑还包含着生活负担的一丝苦意,不面对人和物后,转瞬即逝。
自己没得到的东西,殷翡似乎得到了。
宁丞远感觉到指尖一热,看了下烧到尾巴的烟,随手丢到了一旁的白沙灭烟池。
今夜已再无觥筹交错的心情,不如提前离席,没营养又没承诺的酒局,让人心生厌烦。
而且他孤身一人,有些人却成双成对,一起在商场沉浮前进。
他回包厢应酬过后走出门,看向空荡的走廊,发现就在开门的刹那,他竟然期待再次遇见那两人。
即便是刚才的一幕。
他也想再看看那人。
坐上回家的车,宁丞远看着微信各种群组发现一个小圈群攒了五六百条消息。
‘他们家这次得倒了,有相关合作的早点都撇清。’
‘这件事上面也罩不住。’
‘毕竟疫苗算民生大计,这次接连几处儿童出事,事态比较严重。’
‘还真就是了,这帮农民,一涉及小孩,没生的,孩子没事的,也疯得恨不得去游=行。’
‘云被害恐惧症呗,一出事就觉得有人想要自己命,也不知道他那命才值几个钱[吃瓜]’
一帮子弟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