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叶,我很好……喝醉,也许是的,我承认……我知道的,马上就到卧室,你放心……”
傅深亭从没听过裴珂语气这样柔软。
“……只能麻烦你在我清醒时再拨来,现在你跟我讲病情,我答应得很好,可能明天全部忘记了,对不起……”
笑声很轻很惹人亲近,道歉也很诚恳很认真。
让人察觉不出患有心理疾病。
但傅深亭却知道刚才裴珂所说的那个名字,这个肖叶在海城有些名气,他从二弟那里听过。
抵达卧室时,电话也挂断,一旁保镖取出裴珂口袋中的房卡帮忙刷开,傅深亭送裴珂走进门,拂了拂自己左臂的衣袖,让其平整。
送人这个活儿本不用他做。
动作还没做完,高挑的人从他眼前滑下,靠坐在玄关更衣镜上,紧闭双眼仰起头,轻蹙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显然支撑的最后一分毅力耗尽,到了房间再无力去掩饰。
傅深亭冷眼旁观,用身体难受的代价,换一个金博陆的顺心,真能豁得出去。
人搁在这里可能会出问题,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镖跨进门内去扶人。
裴珂直接歪倒在对方怀里,一副失去意识的模样,因为头痛的原因轻声呻口今,毫无反抗的能力,任凭保镖手穿过腋下搀在月匈口。
傅深亭只看了一眼便离开。
美色会影响判断。
更何况不是一般的美色。
*
裴珂再次回到金博陆身边是次日中午。
不过已经没有他的位置,金博陆揽着小明星正在赌桌上下注,面前堆了多摞彩色的筹码。
游轮已经开往公海,不会有任何法律问题,傅深亭见到人来,将手中的牌放下,后靠在环圈的椅背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人。
裴珂的眼神不像平日那般熠熠,大多时候都是垂着眼睫,瞧着温顺乖巧不少。
“醒了?”金博陆手气不错,赢得开心,女荷官正在重新发牌。
“是,昨晚我酒品没有太差吧?”裴珂不好意思笑道,眼神只垂着看桌面。
金博陆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出来:“睡多了,看着这么没Jing神。”
“可能眼睛肿了,我找他们要冰块敷一敷。”裴珂对着服务生招了下手,金博陆也没再管他。
不一会儿冰块裹好送来,傅深亭没跟这局,他打量着敷眼的人,身上丝毫看不到昨晚攻击性的痕迹。
他并不相信只是酒品不好。
“玩局梭哈?”傅深亭发出邀请。
裴珂看向他,立马应着起身,陪他换到隔壁另一桌,放下冰块的同时,动作自然地从金博陆身前桌上顺过一摞筹码。
他抬手阻止美女荷官对规则的讲解,下注,拿过分发的暗牌,挑起看过一眼,动作熟练地压牌搁在身前,等待下一张发牌。
整个过程都很顺畅。
这让傅深亭能断定,对方并非新手或者刚接触,而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赌=博经历。
裴珂没跟注,等牌摊开,比傅深亭手中的点数小。
面对这个结果,青年也很平静,只陪笑:“傅先生今日手气真好。”
傅深亭并没有赢的忄夬感,他直觉对方有谦让,抬眉:“把金少的筹码输给我,没关系吗?”
金博陆关注这边局势,适时地插一句:“阿珂输多少都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
傅深亭感觉微妙的变化,他与金博陆同是对裴珂提供投资合作,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之间更亲密了些。
“哟,原来裴少在这儿呢,以为你还睡着,一上午都没看到人。”令人讨厌的声音插=进来,昨日被喝倒的郑少拥着美人往这边走来。
这语气Yin阳怪调,裴珂似乎知道他有气,看向与郑少一同来的另一子弟,出声提议:“坐下玩玩?四个人正好。”
梭哈二至五人都可玩,但人多才有意思,轮番跟注才大。
傅深亭点了点头没有异议,他已经预感到眼前无害的人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郑少看裴珂眼前空荡荡的,直接坐在他右手旁,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另一子弟也落座。
筹码被人摆上桌,裴珂又要回头去金博陆那里筹码,傅深亭推给他一摞:“借你。”
“那多谢傅先生,我待会儿还你。”
郑少嗤笑一声:“不如先想一想自己怎么才能少欠些债,连筹码也出不起的人,要不要先学学量力而行?”
裴珂对挑衅报以笑容,一点看不出生气的痕迹。
“我技术不好,初学玩的就是七张牌,不知郑少意下如何?”
傅深亭感觉一张网在他面前铺开。
玩梭哈考验记忆力和判断力,再辅以良好冷静的心态才会成功。
这并不是完全凭运气的赌局,所以竞争性才强,刺激性才大,许多人眼高手低,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