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小护士笑着打趣, “小帅哥别盯了, 盯得你哥耳朵都红啦!”
云方动作一顿,易尘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的耳朵上,果然薄薄一片红。
“记得别给你弟弟吃得太油腻,发物也不行, 我先出去了,有事就按铃。”小护士看起来很喜欢云方,还特意跟他摆了摆手。
云方却只是客气地点了一下头,把买的晚饭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对易尘良道:“起来喝点粥。”
易尘良定定的看着他, 声音沙哑,“我亲了你。”
云方手一抖, 差点把粥碗掀了,但面上却是淡定非常,“你当时只是烧昏了脑子。”
易尘良沉默两秒, 哦了一声:“那是不是以后只要我发烧就能亲了?”
云方想把粥扣他脑袋上。
“差点忘了。”易尘良一本正经道:“喝醉了也能。”
“易尘良,”云方把粥碗放下,语气严肃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哦。”易尘良闷闷地应了一声:“我饿了,云方。”
云方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伤员不能揍,端起粥碗来给他喂粥。
易尘良将近三天没能吃上口热乎饭,云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不多时就喝掉了一整碗粥。
他右手不能活动,左手扎着针,喝完后云方扯了张卫生纸给他擦嘴,结果被他隔着卫生纸一口咬住了手指。
云方抽了一下没抽动,“属狗的吗你?”
易尘良咬着他的手指磨了磨牙。
“松嘴。”云方瞪了他一眼。
易尘良不情不愿地松了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云方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你到底想干嘛?”
“想不发烧的时候也能亲你。”易尘良真诚地说道:“之前烧糊涂了,尝不出味道来。”
“…………”云方听到第一句想揍人,听到第二句就被他离奇的描述带歪了,“还能尝出味道?”
“能。”易尘良舔了舔嘴巴,并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你要不要试试?”
云方冷酷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并威胁道:“我看你是想脑袋上再缝几针。”
易尘良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云方理解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血气方刚,动不动就满脑子黄色废料,但是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易尘良也会这样。
在他的自我记忆中,他对这些一贯不怎么感兴趣,年纪大一点之后看到街上的美女多看两眼就算破戒,清心寡欲到被骂性|冷淡也无所谓。
为什么易尘良在经历了如此生死攸关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报仇,而是对着一个男的面不改色的耍流氓?
为什么易尘良会变成这样?
云方陷入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自我怀疑。
我不应当这么不要脸。
虽然易尘良醒过来之后折腾了一顿,但是显然他遭受重创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亢奋,很快他就神色恹恹地没了力气,疼得不停地皱眉。
“你肋骨断了两条,疼是正常的。”云方坐在床边给他掖了一下被子,“喘气咳嗽都会疼,虽然绑着胸带,但咳嗽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吃止疼药。”
易尘良眼底明显一圈青黑色,在苍白的脸上看得格外明显,短短两天就瘦得有点脱相,闻言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我——”云方正准备拿苹果的手一顿,话头一转,“听医生说的。”
易尘良总觉得他这个停顿有点诡异,但来不及深思,就被云方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苹果,“慢点嚼。”
“唔。”易尘良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如此细致又贴心的照顾,嘴里的苹果比平时甜了好几个度,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睛冲云方笑。
“傻乐个什么劲。”云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给他塞了一小块。
心说怎么笑得跟条傻狗似的。
继而又庆幸,幸好他还是易尘良的时候并不怎么笑。
最后一瓶水挂得很慢,易尘良吃了几块苹果就睡了过去,云方原本守在床边看着他,不知怎么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被重重地摔在了台子上,胸腔传来一阵剧痛,耳朵一片轰鸣。
“易尘良!站起来!”
有人冲着他大声吼,但是听着很模糊,嘴里的血沫子吐不出来,他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不停的倒吸着气。
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妈的!易尘良你给老子站起来!不想死就站起来!”
他咳出了一大口血沫,从台子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就被一道巨力踹到了肚子上,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围绳上又被弹起,对方一手肘砸向他的心口。
被砸中会死。凛冽的寒意自脚底升至脑髓,他几乎拼尽了全部力气躲开了这一击,在空中一个翻身,一拳砸在了对方的太阳xue上。
周围爆发出疯狂的呐喊声和怒骂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