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经理这才主动开口:“迟望,感觉你与启总的关系非常好,方便多透露一点么?”
刚才启明晨在介绍迟望时也只说他是驰行物流的迟总,并没有介绍两人的关系。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迟望只简单这么说了句。
王经理马上说:“那就说得通了,我也觉得你们看起来非常有默契,不愧是认识二十多年的知己好友。”
迟望保持脸上的笑容没有变:“王总真是通透,一不小心就被你看穿了,但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
启明晨原本不打算对迟望这次谈生意的过程插手过多,而且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跟两位商场经理打过招呼,这笔生意想黄都很难。
但他听完迟望跟两位商场经理的一轮对话,兴致成功被挑了起来。
这笔生意谈得不像他以往所遇到的那么枯燥,他想这都是迟望的功劳。
迟望在生意场上仿佛换了一个人,耐性和风度都比平常时候的他提高了一个档次。
启明晨发现迟望在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有明显漏洞或是明显不真诚的话时,唇边的笑容会加大几分,却又不是幸灾乐祸的意味,让人完全看不出恶意。
他还发现,迟望的笑容在不同情境下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启明晨都在看着迟望入神。
他看着谁其实并不会对面前的三个人造成影响,但偏偏那两位经理过一会儿就要往他这边瞄几眼。
久而久之,迟望也就发现了这件事。
启明晨开车四小时又因为喝了咖啡导致没能在酒店里睡上一觉,这会儿大概是犯困了,眼神都有些发直。
迟望只看了一眼就下了这个结论。
“王总,何总,麻烦稍等一下。”迟望看了启明晨两回之后,站起了身来。
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走到启明晨身侧把西装外套盖在了他的肩上。
启明晨的视线依旧追在他的身上,所以随着迟望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盯着迟望的眼神也越来越明目张胆。
察觉到迟望给自己披了件外套,他才坐直身子,伸手拉住了外套的衣领。
尽管他并没有觉得冷,但他不太想拒绝迟望的这件衣服。
“想睡就睡一会儿,完事之后我叫你。”
迟望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两位经理马上又把头转了过去,两人相视了一眼,视线里传递了一个字:“哦?”
迟望站起身之前,他们对新项目已经谈到了今后合作的模式,只需要将迟望带过来的合同稍作修改便算是完成了今天的这一场会面。
迟望在笔记本电脑上将修改完的合同给两位经理过目,并达成共识,稍晚一点吃完饭过后他们去商场办公室把合同重新打印出来再正式签订合同。
事情到这儿便等于是完成了。
迟望收起笔记本电脑,一抬头,却看到两位经理的灼灼视线。
“其实我们跟启总的父亲很熟,启总推出的那款系统太厉害了,本来我们还遗憾没有和启总的公司合作,”王经理眼睛发亮地说,“启总介绍你的时候太过于简单,我们本来还持了怀疑态度,竟然也没有细想,跟启总从小就认识,又能有这般出色的管理公司的能力,迟总应该就是迟董事长这位老熟人的儿子吧。”
迟望:“……”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别的省份谈成的生意,最后会引来一场“认亲”。
两位经理接着说出迟望的父亲迟文钦创立的那家钢铁加工厂的名称,迟望就知道,这“亲”还真不是人家瞎掰的。
他父亲人际脉络极广,会伸到邻省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迟望仍不禁有一点儿小失落。
这次的生意虽然是启明晨推荐的,但整场谈判过程中启明晨都没有插手,他可以自信地说他的准备工作非常充足,所以才会让两位经理当场答应签订合同。
现在他的自信已然发生了动摇。
两位经理仍在热烈地介绍着他们年轻的时候如何看着迟文钦创办了在整个华中地区都举重若轻的钢铁加工厂,又如何在一些因缘际会当中和迟文钦结识。
“可惜了,我们没有把事业放在锦城,这些年跟你父亲的联系淡了,才会导致一开始看到迟总你竟然没有认出来。”王经理遗憾地说。
迟望笑了笑,但心里已有些不太开心地联想到——
这两个经理该不会也要跟他闲话家常地提到“在他小时候曾抱过襁褓中的他”这么尴尬的话题吧。
这时启明晨走到了他的身侧,在他的肩上轻轻搭上那件西装外套,并站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迟总从创立公司到今天把公司发展成锦城最值得信赖的物流公司,是他自己的能力所致,迟叔叔一次也没有插手干预过他的事业,请二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这一场合作上吧。”
迟望听到“最值得信赖的物流公司”就直接脸红了,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