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晨朝他靠近了一点儿,轻声说:“叔叔阿姨在看我们,我们先上车?”
“好啊,去哪儿?”迟望看着他。
“我订了一家甜品店,或者你有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启明晨说。
“又包了一家店专门用来求婚?”迟望惊叹。
他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的语气的确不是太友好,总带点冷嘲热讽的意味,于是调节了一下情绪,重新说:“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在哪儿都一样,只是走个过场,我看就去你家吧。”
“我家?”启明晨很意外。
“你之前说在装修,应该装修好了吧?”迟望说。
“嗯,装修好了,我只有一个房间需要装修而已,”启明晨说,“你确定要去我家?”
“去吧,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搬新家我都没机会到场,都说到结婚了,应该可以去了吧?”迟望说。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很糟糕,怎么总这么酸不溜秋的。
启明晨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当然可以。”
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车,迟文钦夫妇才把门关上,回到了屋子里。
“这俩孩子聊得很不错。”迟文钦说。
迟望的母亲蒋冰卿也一脸欣慰:“本来以为他们这几年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太有时间常联系,关系应该也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了,结果是我们多想了,两个孩子其实一直走得挺近的吧。”
“小望二十岁那年我就看出来了,他出柜是冲着明晨去的。”迟文钦马后炮了一句。
“那我也看出来了,明晨故意说起小望不喜欢女人,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蒋冰卿不甘示弱。
这时迟老爷子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杵着拐:“小望和明晨约会去了呀?”
迟文钦夫妇赶忙上少去搀着他,眼神交流了一下,有点拿不准老爷子现在是不是处于正常状态。
“我就知道,小望只要一急着出门,一准儿是明晨来找他了,上回他说出去打球,也是追着明晨出去的,他们两个孩子啊,竹马配竹马,两小无猜,迟早是会修成正果的哟——”迟老爷子得意洋洋地说了一通。
迟文钦搀着他往楼上走:“爸,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测个体温,我们再聊小望的事。”
“我又没病,测什么体温?”迟老爷子不怒自威地瞪儿子一眼。
迟文钦连忙说:“测体温不是因为有病,而是日常的预防。”
迟望拿着那件西装坐在副驾座上,属实觉得有些累赘,挺想穿越到早晨把那个疯狂试装的自己掐死。
启明晨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很喜欢这件西装?”
“喜欢啊,明悦挑了那么久,可惜现在天气太热了,不适合穿到室外。”迟望说。
启明晨转回头去,专心地开了一会儿车,才说:“如果是室外活动,确实没人穿着西装。”
迟望独自尴尬着,觉得自己今天特意挑这件穿出来的行为更傻了。
“你如果不想拿着,一会儿把衣服放在我车上吧。”启明晨说。
迟望顺着竿就下来了:“好。”
启明晨开车大约半小时,迟望才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别墅小区。
启明晨的房子买的是别墅,这在他们家,甚至在乘风中学一伙老同学中间都不是个秘密。
从乘风中学一起毕业的那一群人,大部分都还处在打工人阶段,买得起房的基本都靠父母赞助,所以提及启明晨花几百上千万买下独栋别墅,大家都羡慕嫉妒恨。
“他买那大别墅一定也是有他爸赞助的!”这种说法传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启明晨的公司去年登上了商业版面的头条,甚至在一些电视新闻上也时常能看到印有启明星logo的高科技电子产品,启明星的公司占地越来越大直至买下了锦城某幢新建的大楼。
今年甚至又传出了启明晨打算将启明星分公司开遍全国的消息。
没人再怀疑启明晨完全能用自己的能力换取更优渥的物质生活。
大锋小伍私底下闲聊的时候也没少拿启明晨开涮,不过火的玩笑基本说一嘴就过去了,唯独在经济独立这一点,迟望帮启明晨澄清过。
“他的能力还远不止这个程度,质疑他的能力是没有见识过他在高中就获过的那些奖么?”迟望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会儿他亲眼目睹了启明晨的住所,其实心里也有那么一瞬间和那些造谣的人一样怀疑人生。
同样是95后,人和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这个小区里每栋别墅的间隔都非常大,别墅由高高的围墙遮挡,对每一户的隐私保护也非常到位,能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房主大都是喜欢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让迟望有些许意外。
尽管启明晨在学生时代就不太喜欢与人打成一片,但他毕竟当了老板,平时需要应酬的形形色色的人应当不少,他以为启明晨的个性应该也会跟着发生改变。
启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