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齐茂雄跟军熠走到了一起，再联系齐茂雄之前那些话——
他们兴许还在合伙做着什么生意，让齐茂雄有了即将飞黄腾达的错觉。
迟望开车抵达自己公司楼下，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捋清了。
军熠这个人来了锦城，必然不会风平浪静地离场。
而军熠和启明晨的渊源颇深，他和齐茂雄接近很有可能是看在齐茂雄和自己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也就是说，军熠的目标还是启明晨。
迟望确定自己之前与父亲迟文钦参加的那场饭局，已经足够将军熠到吉市惹是生非的源头断绝了。
但军熠不可能不怀恨在心，也不可能真就这么息事宁人。
迟望觉得有必要告诉启明晨这件事儿。
所以他下车之后第一时间给启明晨打了电话。
启明晨兴许在忙，响了十来秒也没有接。
迟望便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启明晨打了电话过来，迟望正好走到公司前台。
迟望索性在前台旁边的会客椅上坐了下来。
“刚刚在开会，你找我？”启明晨在电话里问。
“我刚刚去跟人谈事情，在路边看到一个人，你——”迟望压低声音，“你不会为了接我电话把会议给暂停了吧？”
“没有，”启明晨低笑了一声，“原本那个会议就不需要我参会，我只是进去听了一会儿，看到你的电话就出来了。”
迟望嘟囔：“这跟我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啊，你如果有工作，我等会儿再跟你说也是一样。”
“没事，你说吧。”启明晨温和地说。
“我看到军熠，他似乎又来锦城了。”迟望于是一鼓作气说出了口。
“他看到你了么？有没有为难你？”启明晨问。
迟望：“没有，我在开车，只是看到他上了一个人的车子，我猜他来锦城又要闹出些动静。”
启明晨嗯了一声，声音甚至毫无情绪波动：“他来锦城，我倒是猜到了，只要他不去找你，对我来说就无关紧要。”
“他去找过你了？”迟望问。
“我只是知道他来锦城的原因，”启明晨说，“他或许想来找我，但是他过不了启明星的门禁。”
迟望皱了皱眉：“他来锦城是为了什么？”
起初他只是猜测军熠和齐茂雄在合伙做些什么，可既然连启明晨都知道军熠来锦城的原因，就必然不是他猜测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出面解决。”启明晨声音依旧温和。
“你要真不希望我担心，不如直接告诉我。”迟望分毫不让。
过了一会儿，启明晨明显妥协了：“那中午我们一块儿吃饭，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可以么？”
迟望点了点头：“行。”
“你在公司么？”启明晨又问。
迟望：“在。”
“中午我去找你，见到我之前你都不要瞎想。”启明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因为启明晨的话，迟望的确放心不少。
他坐在会客椅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陡然站起身，往办公室走过去。
他站起身的动作太快，让躲在前台后方同步文字直播的前台妹子吓得把头往下一埋。
好在迟望明显有心事，并没有看到她在偷偷摸鱼。
等迟望进了办公室，前台妹子手指飞速地按动着手机键盘：
高级倒水人员：-报！我们老板好像又跟对象吵架了！我听得真真切切的！
迟望让启明晨到了之后直接去楼下的某家餐厅。
这家餐厅价格亲民，味道也还不错，一直是公司里其他同事外出点餐的首选场所。
迟望一走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边的启明晨。
他前脚刚走进去，后脚就见到他公司的几位同事也跟着走了进来。
迟望觉得很正常，每天吃外卖总有吃腻的时候，最近发了奖金，他们总会想犒劳一下自己。
他先是和启明晨打了招呼，坐到了启明晨对面。
然后在那几位同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偷溜到他后方的台位时，他回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迟总，这么巧！”几位同事都大声回答他，“还有启总也在，你也过来吃饭啦！”
启明晨朝他们点了点头。
迟望点了一个菜，把菜单推到启明晨面前，启明晨摇头说：“你点就好。”
迟望于是又随意多点了一个菜和一个汤。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迟望压低声音问。
“没有。”启明晨勾起唇角，“我都可以。”
“这家餐厅虽然小，连个雅间也没有，但是菜做得不错，你尝尝就知道了。”迟望说。
启明晨笑了笑：“好。”
“你之前打电话问我的事，要我现在告诉你么？”启明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