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跟汪福福关系更好,可他以前跟他哥也是说得过去的关系,不然他不会仅因为温远毓,就签在他哥投资的工作室里,但自从半年前,他偶然间听到他哥和老爸因为继承权争吵的事后,就对他哥有了些隔阂,尤其是在他的经纪人不知受谁指使,回绝了《天渊之别》后,他难免对冉一鸣产生了些防备之心。
冉邱眉毛一拧,“为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开车。”
“这有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烧刚退嘛,开那么远的车多累啊。”冉景瑞也跟着皱起眉,“再说,你哥也想去看福福吧,你们一块去怎么了?”
冉景瑞平时话特别多,没有一般父母的那种威严,但越是这种人,就越让人不想惹他不高兴。如果说前半句话冉邱还能找出理由,但后半句让他无法推拒了,毕竟怎么说,在老爸眼里大家也都是关系不错的一家人。
“没怎么。我哥在哪呢?我现在就想去,他赶不及吧?”
“你哥就在院子里抽烟呢!”
“哦。”
“哦什么哦,快去收拾,要不错过今天探病时间了。”
“快不了,我臭美,我哥只能多等会儿。”
冉邱把老爸赶走后,心烦意乱地啧了声,他这个人最不擅长伪装情绪,他现在疑心冉一鸣,便认为的最好的伪装就是干脆别见面。
可现在不见面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对着镜子照了照,模拟下脸上的表情,寄希望于待会儿见到冉一鸣可以面色如常,不要被看出笑得不自然,或者神态尴尬。
好在一路上,他都表现得非常好,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冉一鸣说着话,只是他右眼的眼皮一直跳得飞快。
冉邱不禁有些紧张,心想:到了医院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车子一路平安开到住院部,但预感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冉邱修炼了一路的演技,在院门口撞见温远毓也在场时,立刻就撑不住了。
温远毓身穿中长款灰色风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踏着帆布鞋,朝他们的车走来,整个人看上去自信又不过分骄傲,这个人深知风衣最能衬托他的儒雅,所以柜子里总是少不了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风衣。
冉邱收回目光,偏过头瞪了他哥一眼,“你告诉他的地址?”
“是我,怎么了?”
冉邱根本没做好见到温远毓的准备,不禁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
这句话不知是怎么戳中冉一鸣,他推开车门的手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朝着走到车窗外的温远毓看了一眼。
温远毓不动声色地探下身,主动把话接过来,“是我拜托冉总的,我想来看看汪福福,冉总就让我直接过来了。”
冉一鸣也马上反应过来,“是啊是啊,人多热闹,而且你不是温远毓的粉丝吗?”
“是吗,冉总说笑了。小邱他身体好一些了吗?”
“……”
冉邱在一旁听着这俩人客套,心里由衷地感到敬佩。真不愧是影帝,为了对他哥隐瞒关系,表演的活生生像一个关切后辈的温柔前辈。
他这么大一个人就杵在这里,又不是个死人,温远毓不直接问他身体如何,反倒装模作样地问他哥。这些个虚假礼节,就不累吗。
冉邱冷脸下了车,完全把这俩人当空气,全然不予理会,他进了住院部,找值班大夫办理完探病手续,才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俩人说:“我要跟我姐单独呆会儿。”
这个要求看似无理,实则完全不是,冉邱知道这俩人对探望汪福福就没有兴趣,果不其然,俩人痛快地答应就在外面等他,让他慢慢聊。
冉邱走进病房后,冉一鸣就脸色一变,走到了拐角处另一端的走廊上,压低声音道:“远毓,你们这是确定分手了?”
温远毓不置可否,从容地走到自助咖啡机前,不疾不徐地打了杯咖啡。
他手里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才缓缓道:“冉邱把东西搬走了。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这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哄。”
冉一鸣声音突然高了,“我不管你怎么哄,反正你把他给我哄回来。”
温远毓侧眸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吧,他舍不得跟我真分的。”
冉一鸣微微眯眼,“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听说你把好莱坞大片推了,你付了违约金吧?这个我会补偿你,你这么做很对,我正准备加入《天渊之别》的投资,让你去给冉邱搭戏。”
温远毓手指摩挲着杯子,闻言挑了挑眉,“之前不想让他演《天渊之别》的是你,现在加大投资的也是你,你又不准备打压他了?”
冉一鸣道:“我当然不想他有本事,但谁能想到你俩就这么分手了。呵,我一周前才跟我爸暗示冉邱可能是同性恋,结果你倒好——”
冉一鸣话未说完,余光瞟到温远毓脸色骤变,他忙打起了哈哈,“我知道不公开,真正公开我会跟你提前打招呼的。”
温远毓和冉一鸣在走廊里喝着咖啡,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