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破发烧一晚上好不了?咳咳……”
余酲随便套了件衣服,下楼倒了一大杯水,因为咳嗽咳的嗓子实在太干了,忍着一阵咽喉处的疼痛,喝完了一杯水。
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医院看看了。于是余酲翻出一件厚外套,带了个口罩就出门了。
春季是流感高发季,周末的医院聚集了组多带着各种年龄段孩子看病的家长,小孩的哭声萦绕耳旁,气氛分外喧嚷聒噪。余酲到咨询处问了护士情况,对方指了指对面排的长长的队,说在那里先挂号。
发烧使然,又打车过来路上耗了许久,余酲头晕的不行,聒噪冗长的队伍更是雪上加霜。余酲抱怨了一句,却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先休息会,想着等人少一点儿再说吧。
他在取药处对面的公共座椅上找了个空位坐下,手插口袋准备闭眼休息一下,却无意间看着对面儿正在拿着单子取药的高挑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便不住多看了几眼。没一会儿,护士递给他大大小小一堆瓶瓶罐罐,余酲第一反应是“什么大病啊,这么多药,看着就受罪。”余酲望着那人的背影,看不见表情,但肯定不是什么高兴的脸,他对护士道了声谢,转身向前走。这时余酲看清了他的脸,没什么表情,却仍能感觉他的无奈,正是顾念。
顾念怎么在这?他怎么了?要吃那么多药?但转念一想,这是本市最大最好的一家医院,顾念来着是看他妈的吧,药也是给她的吧。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顾念拿着那些药,不是给余酲吃,他却觉得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发烧烧的吧。
余酲坐的位置算显眼,加上他一直盯着顾念看,顾念转身后便也看到了他。余酲难得穿了件外套,还带了口罩,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后,他像平常一样笑着招了招手,却挡不住露出的半张脸上的病气,并且顾念刚取药时,就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不止,只是在医院,他并没有在意。
顾念抱着一堆药向余酲走去。
余酲望着来人,他猜到了顾念为什么在这里,就什么也没问,只一直笑着。
顾念走近,先开口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一直咳嗽也不去看看?”
余酲笑容不减:“我这不就是来医院看么?”
顾念反应过来问了句废话,那时刚没多想脱口而出的一句,随后又问道:“那你坐这儿干什么?”
余酲指了指挂号处的长队:“看,那人太多了,我……咳咳,我才懒得排队,等人少点了我再去。”
顾念看着那队伍,那人群并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去排。
“你自己看那人,只会越来越多。”回头来时,只见余酲两手插着口袋,头靠着椅背正闭眼小憩,很疲倦的样子。顾念抬手轻碰了一下他前额,余酲眉心微蹙,本能的侧了一下头。
余酲多少有些要强,头疼的不行,一个人时却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此刻顾念来了,他好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食物,如释重负般闭上眼休息。
顾念沉声道:“你发烧了。”
余酲没睁眼,只“嗯”了一声,昨晚烧到现在,他头晕的确实没什么Jing神。
“余酲,你在这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余酲还迷糊着,敷衍点了点头,隐约听见顾念说等他一下,不知道顾念要干什么,但是他本来也懒得动。
顾念一路小跑,确保他拿的药不会掉出来,尽快回到了住院部,到病房时已出了些薄汗。
顾黎今天Jing神还好,看到他急促的样子问:“怎么啦?急什么?”
顾念将药放在病床旁桌上,答:“妈,这些药和以前一样,你记得按时吃就好,我今天不能陪你在这待了。”
“怎么了?”
顾念:“没什么,在医院碰见同学了,他病了,一个人来的,我去陪他看个病。”
顾黎知道自己儿子脾气,难得有关系近的同学,她欣慰的很,连忙说:“行行,我没事儿,你快过去吧,别叫人家等着。”
顾念交代完一些事,就赶紧走了。
再回到余酲坐的地方,见他还是那副样子,过去拍了拍他。
“余酲,你要睡就睡吧,我去那边排队。”
顾念说完,听见余酲“嗯”了两声,转身过去了。
他那样万一再着凉怎么办。顾念心里如是想,于是又回去将外套脱下盖在余酲身上才又离开。
排队时间持续差不多四十分钟,虽然排到号,但距离轮到余酲问诊还要一段时间,他干脆让余酲先睡着。顾念自己到便利店买了点吃的,余酲肯定到现在也没吃饭,发烧都会使胃口不太好,但多少要裹腹。回去时,座位旁边多了个小孩子,家长大概是去取药把他留在了这里,他见余酲一个大哥哥坐在那里,觉得很是有趣,想过去找他玩。顾念见状快步走上去,从袋子里拿出刚才付钱时为凑整拿的那根棒棒糖递给小孩子,微笑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孩拿了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