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余酲脸已有些红,他将顾念推开,埋怨地问:“你喝多了还是疯了!”
顾念眼中带着水汽,看了余酲一眼后,又溺惑般盯着他被吻成玫瑰色的唇,回答道:“没喝多,每疯,特别清醒。”
说罢,便又更深,更强势的吻了回去。像是怕余酲在推他,顾念直接拉住了余酲的双手,让他回绝不能。
待他吻够,两人已经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到了床边。余酲坐在床角,神色迷乱,顾念站在床边,专注不二。专注地盯着余酲看,专注地说:“对不起。”
余酲轻笑了一下,以为顾念是在为刚才的事抱歉,于是装作不在乎道:“我就当你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之后他又看向门那里,说:“你回去吧,我准备睡了,明早赶飞机。”
“我很清醒。”仿佛是怕他不信,顾念证明说:“今天是11月20号,我们分开的第九年三个月零三天,你昨天去了医院,你手机的紧急联系人是我……还有……还有,对不起的不是亲了你,而是对不起提出让你出国,对不起让你成熟,你永远都不要成熟。余酲,做我男朋友吧,这次是我追你。”
顾念当初觉得,余酲成熟些就好了,不过现在,如他所说,他希望余酲永远都不要成熟,也不需要成熟。
…………
一阵沉默,余酲看着他不说话。
…………
又沉默半晌,余酲吸了口气,不可置信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我没疯。”顾念又说。
“你回去吧,我明天还要赶飞机。”余酲说。
“去上海吗?”顾念问。
“……谁告诉你的?”
“许栖夏。”
“……”
“对不起。”顾念又说了一次。
“……”余酲倏地起身,走到顾念面前,质问:“凭什么呢?凭什么你说了对不起我就要妥协呢?凭什么我们这九年就要白白算了呢?凭什么?凭什么你还是这么霸道,你站在这里,就要彻走我的所有底线,九年如一日。顾念,你一直都这样,让我不能拒绝。”
或许余酲想说“不”,或许他要讽刺一番后回绝,不过顾念在他面前,说出那样的一句句话,就像戳穿了他整个世界,他兜兜转转,都走不出的世界,哪怕是九年过去。不过他费尽心思回国又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为了未完成的愿望,而此时顾念便在这里,于是余酲想不出话拒绝,就像希望出现了,他就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顾念又一次将他们的距离拉近,直至没有。这次余酲不再回绝,只是内心中感慨,好像九年的迷梦做到了头,而眼前出现的,还是熟悉的面容。
这让他想到了高中所学的能量学公式:在自然万物多种多样的变化中它不改变。一如四季轮换更迭,万物周而复始,经年前少年十七岁青涩又铭心的一句“我爱你”却矢志不渝,至今如一。
不过他们还有好多个九年,足够尽情挥霍。
末了时,顾念移开了些,对着余酲耳旁说:“友谊东路的梧桐,有1099棵,你数错了。”
☆、故里
“不能改签吗?”余酲对着电话那边问,嗓子还有点哑。
“不好意思呢,不能改。”对方声音耐心且甜美。
余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再看看一旁,顾念两手交叉站在那,容光焕发的样子,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你笑什么?”余酲没好气的问。
“没笑啊。”顾念回答。
“呵呵,是不是对你来说嘴咧到耳朵才算笑。”余酲问。
“别气了,换个时间订票就行了,想想吃点什么吧。”顾念从容答道。
“我不吃。”余酲挑了挑眉,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和你定一趟算了。”
原来是余酲一觉起来,早已经过了登机时间,赶不过去了。
“我也错过了。”顾念答道。
不过顾念实际上是起来了的,不过他不想叫余酲起来,于是自己也没走。
“嗯?”余酲问:“原来你和我是一趟飞机?你不早说?”
“才知道不久。”顾念倒了杯水递给他,说:“累就休息,不着急回去,你最近又没工作。”
这倒是事实,刚回来基本上都是旧职员工作交接的问题,还没到他忙的时候。
“但我约了简书昂跟我看房子。”余酲接过水,喝了一口说。
“房子?”顾念反问。
“嗯。”余酲说:“总得有地方落脚啊。”
“去我那参观参观?”顾念又说:“喜欢的话就先住吧。”
余酲也不带客气:“也行。”之后又说:“那我给简书昂说一声,过几天再看。”
“嗯。”
房子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一人一套,万一这套今天停水或是停电了,还有另一套可以应个急,逢年过节朋友父母来了,还可以住。
说道父母……顾念也